她的聲音逐漸哽咽,眼中湧出淚花,「娘,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隱瞞自己女子的身份,寒窗苦讀十年也只是一個二甲進士,沒得到皇上的重用。」
「這兩年我雖在翰林院,但沒做出什麼實事,升不了職,也沒能幫大家翻案,最終還是那位嵐越殿下幫我們平反了冤案。」
說到這裡,女子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雙眼睜大了些:「娘,女兒一年前在翰林院見過這位殿下,公主她…長得極美,像是天上皎潔的明月,讓人生不出別的念頭。」
她微微直起了身子:「娘,女兒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嵐越殿下的這份恩情女兒定是要還的。」
她忽然跪直了身子,雙掌合攏:「娘、爹、大家,你們在天有靈,請保佑我順利被嵐越殿下納入麾下,還了她這份恩情。」
她俯身磕頭,神情虔誠,沒注意自己身後的牆上坐著一人。
待她將餘下的紙錢燒完後,她才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
女子轉過身,忽然與牆上那人對視,她尖叫了一聲,被嚇得摔倒在地。
那人坐在牆頭,一腳支起,一隻手放在支起的腿上,頭上豎著高馬尾,身著一套黑金色浮雲勁裝,神色戲謔。
此人見到女子摔倒在地也沒別的動作,只是揚了揚眉。
女子撐起身子害怕地往後退了退,旁邊不遠處的燈籠照明了這人的臉龐,只一眼她便知道自己從未見過這人,但這人身上的氣勢讓人不容忽視。
此人定是非富即貴之人。
女子見人許久都未動作,心中定了定,大著膽子問道:「你是何人?想做什麼?」
蕭筱竹見這女子分明很害怕,但依然努力維持著神情,她當下便起了戲弄的心思:「我不是一個重要的人,你也不必知曉我是誰。」
女子聞言頓了頓,問道:「那…公子為何在此時出現在這裡?」
她的雙手背在身後,緩慢地摸索著。
蕭筱竹沒注意到這位女子的動作,她跳下了牆,雙手抱胸靠在牆上,說:「哦,我只是覺得今晚夜色很好,隨意逛逛罷了,結果…倒讓我聽到了一些趣事。」
女子的臉色徒然一變。
蕭筱竹其實只聽見了這女子說想要進入柳淳熙的麾下,還她恩情,至於什麼恩情她一字都沒有聽見。
不過看著女子略顯慌張的神情,她心中不禁好奇,柳淳熙對她能有什麼恩情?
女子只慌張了一瞬,很快便恢復了臉色,她淡淡道:「公子半夜偷聽小女子說話,實在不是君子之舉。」
她的聲音中哪裡還有害怕?
蕭筱竹臉上的笑容不斷放大,看來今晚的確沒有白出來。
她點點頭,一臉無所謂:「你說的對,我的確不是君子,我是小人。」
「你!」女子被這句沒臉沒皮的話給震住,張著嘴竟讓她忘記該說些什麼。
蕭筱竹笑出了聲,問道:「嵐越公主對你有什麼恩情?」
女子別過臉,既不看蕭筱竹也沒有回話。
蕭筱竹暗嘆脾氣還挺大,她又問道:「那好吧,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再問,不過…能否告知在下姑娘的姓名?」
女子還是偏著頭不說話,蕭筱竹嘆息一聲:「既如此那便算了。」
她本著助人為樂的原則,想問出這姑娘的姓名,然後當面問問柳淳熙可否還記得這人,畢竟一個人想要見到皇室中人還是比較困難的。
但這姑娘不願意說,她也不是非要問出個答案。
過多糾纏倒顯得她像個登徒子。
蕭筱竹往前走了幾步,看著還坐在地上的女子,說:「姑娘還不起來嗎?」
女子身形一僵,好似遇到了什麼難事。
蕭筱竹見狀,詫異道:「你該不會把腳給扭了吧?」
女子飛快瞥了她一眼,後又收回了視線。
這副情形蕭筱竹怎麼看不出來,她心中生出了些愧意,沒想到把人的腳給嚇扭了,實在是罪過。
她快步走了過去,伸手就想要察看一番。
女子面露震驚,雙眼瞪大,腳往一旁移了些,急忙道:「公子不可!」
蕭筱竹這才反應過來,一臉抱歉:「不好意思啊,一下給忘了。」
她收回了手,沒再盯著這女子的腳踝看,雖然什麼也沒看到。
蕭筱竹偏著頭問道:「那你一個人…能起來嗎?」
女子搖了搖頭,隨後小聲說:「公子可否借我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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