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馬爾蒂尼卻叫住了他。
對上舍甫琴科疑惑的眼神,馬爾蒂尼想起比賽結束後扎切羅尼和自己說的一番話,沒想到舍瓦並未如他以為的那樣順利融入米蘭,馬爾蒂尼心下自責,陳懇而認真地對舍甫琴科說:「我認為我們可以談一談……」
「我想我並沒有你們認為的問題。」聽完扎切羅尼的一些看法,舍瓦坐在床沿,雙手抱胸,否認自己如對方所想。
馬爾蒂尼不置可否,反而說起另一件事:「舉一個例子,在米蘭,你可能已經注意到了,只有當最後一個球員也停止用餐,所有人才會一起起身。」
「是的,你不覺得有點浪費時間嗎?」舍甫琴科反問,「多出來的時間還不如用在訓練場。」
他來米蘭後的訓練時間有時候不到一個半小時,而在基輔,他起碼得練三小時!
馬爾蒂尼搖頭,他並沒有被舍瓦的反應激怒,反而依然維持平淡的語氣:「我知道你的專業和認真,安德烈,但米蘭不只是俱樂部,他是一個家。」
馬爾蒂尼希望舍甫琴科不要只和自己、伊凡兩個人玩,而是試著在米蘭交更多的朋友。這是扎切羅尼在馬爾蒂尼不在時觀察出來的。馬爾蒂尼休息的一段時間,舍瓦的社交明顯和伊凡綁定在一起,而伊凡還傻乎乎的沒有意識到。
可能伊凡每次都往人多的地方鑽,在熟人面前就是個大話癆,以至於沒發現舍甫琴科基本只應他的話吧。
舍甫琴科沉默一會,想起之前和恩師電話里也聊過這個話題,恩師和馬爾蒂尼給出相同的建議,或許他真的應該儘快做出一些改變。
「我明白了。」舍甫琴科語氣變得輕快,雙手放開傾身給馬爾蒂尼一個擁抱,「謝謝你,保羅,你是一個好隊長。」他眨眼,「也謝謝伊凡,這不是他的錯。請不要告訴他。」
「當然。」馬爾蒂尼微笑回抱,輕拍對方後背,「你可以去洗漱了,汗臭味熏到我了。」
「……」舍甫琴科鬆開擁抱,拾起衣物頭也不回走進浴室。
可兩個人沒想到,深夜羅馬竟像被誰捅了天一樣下起瓢潑大雨,雷聲緊隨閃電將整座酒店包圍在一種極度危險的氛圍中,閃電照亮室內的一瞬間,舍甫琴科腦中便充滿了暴風雪山莊、密室殺人案等各種恐怖景象。
「隊長?隊長?保羅?」舍甫琴科一遍遍小聲呼叫。
馬爾蒂尼被驚動,從睡夢中醒來:「怎麼?」
舍甫琴科咽了一口唾沫,小時候天上打雷,他就是跑到父母的房間躲進父親懷裡。而現在他離家十萬八千里遠。舍瓦借月光瞄了一眼馬爾蒂尼,想起對方和他父親相同的小習慣,「呃,我能和你一張床睡嗎?」
舍甫琴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實話說出口:「這雷打得我睡不著覺,一直做噩夢。我們明早八點的飛機……」
而雷雨對馬爾蒂尼毫無影響,他已經很困了,迷迷糊糊,聽對方的要求全憑隊長的責任心聽完,「當然,來吧。」
他挪動身體空出位置,隨後眼一閉,再次昏睡過去。
「感謝……」舍甫琴科無聲比了個嘴型,披著自己的被子,小心翼翼躺到了馬爾蒂尼的身邊。身側有認識的活人的感覺實在安全,他鬆了一口氣,終於有能力醞釀睡意,不過十分鐘也順利進入睡眠。
第二天早上馬爾蒂尼醒來,被身邊的腦袋嚇了一跳!
「你是怎麼……」馬爾蒂尼猛地翻身坐起,酒店普通的床墊在他動作下發出吱呀響動,「好吧,我想起來了。」
馬爾蒂尼頭疼地揉太陽穴,幸好舍甫琴科還沒睡醒,沒看見自己格外驚恐的表情,不然對方肯定會懷疑都是男人為什麼他這麼大反應。
大家一起吃早餐的時候,馬爾蒂尼還在懊悔自己半夢半醒間說話不動腦子,慶幸昨晚被子裹的嚴實,身上一些尚未消去的痕跡不可能被舍甫琴科看見。儘管哪怕看見了,對方可能也只會打趣隊長有新女友了卻不讓大家知道。
但當伊凡拖著行李從電梯裡走出來,看見自己開開心心跑來打招呼,馬爾蒂尼不可避免生出一絲心虛。
「早上好,保羅,真是陽光明媚的一天!」伊凡發出英國人的聲音,向保羅報告他和科斯塔庫塔的爭執,「比利非說昨晚下了大暴雨,可我明明沒有聽見一點動靜。」
科斯塔庫塔不可置信道:「這麼大的雷聲你聽不見,卻聽得見我打呼嚕?」
伊凡認真科普:「呼嚕聲的頻率是不一樣的。不過放心,我並不是在苛責你比利。」
「當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在苛責了,你這個不尊老的壞小子。」
馬爾蒂尼輕咳一聲,「確實下暴雨了,可能停得比較早?」他看向室外,萬里無雲,是個坐飛機的好天氣,「萬幸我們的航班不用延誤。」
舍甫琴科端著一盤意面走過來:「事實上昨晚的雷大到我不敢一個人睡覺,如果不是保羅收留我,我可能就來敲你們的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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