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時光如何流逝,他永遠是他珍視的朋友,非常重要的存在之一。
接著,他給玉姐打電話,告訴她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聽到吳峻熙給他下藥時,一貫沉著的玉姐怒了;而聽到車禍背後另有指使時,她震驚;聽到是秦詩遠救了他時,她甚至不自覺地捂住了嘴;最後聽到他拒絕了唐朝泓,她沉默片刻。
很快,她恢復如常,語調溫和,「長榮,我尊重你的選擇,因為只有你清楚自己的心意。無論發生什麼,我和老董還有艾登都會是你堅強的後盾。」
「至於吳峻熙那混蛋,如果秦家需要我們配合,我和老董這邊都會做好準備。」
賀長榮心頭一暖,語氣透著真摯的感激,「玉姐,謝謝你們。」
「跟我還客氣什麼。」電話那端,玉姐的聲音停了一下,話鋒一轉,「那……接下來,你打算和秦詩遠挑明,告訴他你會接受他嗎?」
第二天,秦詩遠的辦公室中。
陽光透過半開的百葉窗灑進來,落在柚木桌面上,投下幾道斑駁的影子。杯中的咖啡液面微微晃動,顯示它被放下不久。
電腦屏幕上市場數據的波動曲線跳動著變化,郵件通知不斷閃爍。
秦詩遠的目光落在手裡展開的併購評估報告上。他本該迅速理清關鍵點,像往常一樣高效批註,精準勾勒交易框架。
可這一頁,他已經看了三遍了。
秦詩遠靠往椅背,抬手揉了揉眉心。他停下來,試圖消化內心隱隱的煩躁感。
明明是他自己定下的準則——不問賀長榮與唐朝泓相處的情況。現在他卻在意得不得了。
他視線一偏,落向百葉窗的方向,光影在牆面上不時浮動,仿佛隨著他的思緒起伏搖曳。他眉峰微蹙,神色在焦灼間透出一絲難以掩飾的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才可以得到賀長榮的青睞。
他以行動色誘過、以語言明確表達過心意,就連最終殺器——那枚百合花書籤他都祭出了。
如果賀長榮最終選擇唐朝泓,他該怎麼辦?
他想起那場舞台劇《心野》。禁錮戲份觀眾們看得津津有味,因為「強制」中彼此有「愛」,「愛」中又夾雜諸多複雜情緒在搏鬥、在撕扯,克制與渴望交鋒,試探與退讓交錯,怨懟裹挾著眷戀,抗拒終究敗給深情,所有掙扎到最後,都化作無可逃避的淪陷,淪陷在對彼此的「愛」中。
所以,如果賀長榮不愛他,哪怕他再如何「強制」,結局不過一出獨角戲,落幕時,只他一人困在荒蕪的舞台上,自導自演,徒做小丑。
原來,忐忑到悲觀時,竟是這樣的感受——心懸在半空,無處落定,所有的期待與不安混雜,唯有無力感明確地將人一點點吞沒。
他合上文件,給趙祁安打電話。
直到快要自動掛斷時,那頭才接起,聲音帶著幾分慵懶的倦意,「餵?」
平時這個時間點,趙祁安早就開始工作了,秦詩遠語氣帶著幾分疑惑,「你怎麼還沒睡醒?」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趙祁安似乎才清醒了些,然而同時,他的怨氣也浮了上來。
昨晚他陪唐朝泓喝悶酒,一直耗到後半夜才把人安頓好,回家時天都快亮了,好不容易睡下,還沒補夠覺,就被這個罪魁禍首的電話吵醒,開口還問他為什麼這麼晚?
趙祁安在床上轉了個身,「你管我。有事說事。」
秦詩遠斟酌用詞,問到,「……你有關於賀長榮的最新消息嗎?」
呵。趙祁安心裡笑一聲,秦詩遠坐不住了。
秦四的好日子在後頭呢,現在就替唐朝泓虐他一把,反正他扛造。「沒有。我只知道William去了賀長榮家裡。他們有沒有發生什麼,我不清楚。」
這真是一通無效通話。秦詩遠的心情愈發沉悶,像有什麼堵在喉頭,怎麼都咽不下去。
趙祁安明知故問,語氣還帶著點揶揄,「你直接問賀長榮不就得了?得個痛快不好嘛。」
掛斷電話。
趙祁安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滿意地勾了勾嘴角,心安理得地繼續補覺。
秦詩遠隨手將手機放在桌上,抬手鬆了松襯衫袖口。
就在這時,「叮」一聲,手機震動了一下,屏幕亮起,消息提示跳出,發送人——賀長榮。
秦詩遠心跳一滯。
他拿起手機,指尖頓了兩秒,點開。
「詩遠,不知道你今晚有沒有時間?我想請你吃頓飯,算是正式感謝你那晚救了我。」
秦詩遠坐直身子,立馬喚來謝嘉煜,讓他重新安排今天的行程,把晚上空出來。他低頭在對話框裡飛快輸入,詢問具體時間。
謝嘉煜離開辦公室時,看見了老闆等待回復的模樣——手指輕敲桌面,目光停留在屏幕上,神情看似淡然,實則帶一抹緊張和某種隱秘的期待。
又有信息傳來。秦詩遠唇角似有若無地牽動了一下。他的視線停留在對話框上,指腹無意識地在手機邊緣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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