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青璃眉梢微揚，問他：「你錯哪兒了？」

墨衣少年仔細觀察著帝青璃的神情，開始自我檢討：「我不該為了爭一時之氣，就抽走了大家的靈力，還驚動了青璃大人，對不起，我錯了，可這事也不能全怪我……我見這個小世界還有一絲生機，想搶救一下，結果這個傢伙一直攔著不讓我進入這個小世界的時間軌跡，我不得已才跟他打起來的。」

說到後面。

墨衣少年的聲音明顯小了許多，還暗中朝紅衣男子使了個眼色。

看他那樣子，似乎還刻意隱瞞著些什麼。

但紅衣男子顯然不打算配合他，冷冷的提醒道：「九域生靈不得擅自插手虛妄之境各個小世界的生死發展，這是九域各族領袖立下的規矩。」

墨衣少年眼底倏然閃過一絲狡黠，反問道：「那你不也擅闖了虛妄之境？」

紅衣男子頓了一下，一句解釋差點脫口而出，好在很快他就反應過來，明白這少年是在故意套他的話，當即冷下臉偏過頭去，不再開口。

「真是沒見過你這麼油鹽不進的傢伙。」

墨衣少年有些失望的吐槽一句，大約是感覺到鼻血停止了，說完又摸出一張帕子粗略的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然後把帕子一扔，重新看向帝青璃，一本正經的說道：「青璃大人，我說的都是實話，不信你問他，是不是因為他攔住我，我才跟他打起來的。」

帝青璃聞言看向紅衣男子。

紅衣男子瞬間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又看到墨衣少年望過來的那略顯挑釁的眼神，他心裡不禁也有些惱了，他盯著墨衣少年，清冽的聲音一字一句、無比清晰的說道：「我們之所以打起來，是因為我說了一句他、不、行！」

其實他當時說這話並沒有惡意，只是為了阻止讓少年干擾小世界運行。

是後來他跟少年起了爭執，這句「不行」的意思才逐漸變得不那麼友好，並最終導致他們打了起來。

所以如果一定要問他們為何打起來，確實是因為這句「不行」。

第672章 為尊嚴而戰的主系統（3）

帝青璃眉梢微挑，再次轉眸看向墨衣少年。

「你……你胡說八道！」

墨衣少年登時漲紅了臉，略有些惱羞成怒的模樣瞪著紅衣男子大聲爭辯道：「明明就是因為你阻攔我，我們才打起來的，跟你說的這個問題有什麼關係？你少在這裡編排我！」

混蛋。

這種關乎男人尊嚴的話題，怎麼能拿到長輩面前說？

丟不丟人！

丟不丟人啊！！

然而任憑墨衣少年如何辯駁，紅衣男子始終是神色冷冷任其撒潑的態度，如此一來，反倒顯得墨衣少年欲蓋彌彰，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

看著墨衣少年面紅耳赤，愈描愈黑的樣子。

帝青璃倍覺有趣，似笑非笑的調侃他道：「就這點能耐，還想著套路別人？」

墨衣少年驀地一哽。

旋即他垮下肩膀，頗有幾分破罐子破摔的模樣道：「那不然還能怎麼樣，我覺得我下套的天賦已經很出眾了，是這人戒心太重，才這麼難對付！再說，失敗是成功之母，我不失敗，怎麼總結經驗，改善進步？而且，我好歹也是您一手養大的崽，您怎麼還幫著外人來嘲笑我？」

面對少年最後這句略帶委屈的控訴。

帝青璃神色如常，並一本正經的點頭回了一句：「確實……你若不是本尊一手養大的，本尊已經揍你八百回了。」

清冷的聲音中，甚至還透著一絲如沐春風的笑意。

聽到這話，墨衣少年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炸起來了，他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並下意識往紅衣男子身邊漂移了一段距離，眼睛裡充滿無辜的解釋道：「青璃大人，如果我說我之前做的那些事，都是因為心疼您，想幫您分擔一些壓力，您信嗎？」

「信，自然是信的。」

帝青璃微微頷首表示理解，不等墨衣少年鬆一口氣，她又話鋒一轉，清冷的聲音尤為認真的追問道：「所以，你抽取099這些小傢伙的靈力，加持自身跟他在這裡打了個昏天黑地，就是因為他說你不行？」

墨衣少年：「……」

這事兒不是已經翻篇了嗎？

為什麼又繞回來了！

見墨衣少年吃癟，一旁的紅衣男子不禁輕咳一聲，迅速握拳抵在唇邊，努力壓制住自己的笑意。

不過話說回來，「青璃」這個名字，他似乎曾經在哪裡聽過……

看著墨衣少年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紅，憋著一股氣想發又不敢發的樣子，帝青璃雖然有心想要再給他一點更深刻的教訓，但到底還是沒有這麼做。

凡事過猶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