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真愣是被這話堵得失了聲。

主要是它不敢對著帝青璃罵髒話：你那是走到終點嗎？你是怎麼通關的你心裡沒點逼數？你踏馬把秘境都砍成渣渣了，還不是你說哪兒是終點，哪兒就是終點！

「方才你說，你與我同源？」

見歸真不再說話，帝青璃不疾不徐的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或許是心裡憋著一口氣，歸真語氣有些懨懨：「你感覺不出來嗎？虛妄與現實，就像是一幅畫的兩個面，一面在陽，一面在陰，相輔相成，同生共死。虛妄之境孕育了我這個掌權者，現實那一面必然也會有一個相對的掌權者。」

「起初我遇到創世神，以為她是現實那一面的掌權者，但很快我就發現我搞錯了。」

「後來我在現實那邊尋找許久，也沒找到掌權者的下落，直到遇見你，九域之中無人知道你的壽數，也無人知曉你的來歷，他們都以為你的真身是九幽琉璃，但我看得出來，那塊九幽琉璃是你用來鎮壓自身惡念的鴻蒙神物。」

「後來我又聽說你曾自斬己身，我便猜測你很可能就是現實那面的掌權者。」

「說實話，猜到這個答案的時候我很驚訝，後來在試煉秘境裡，我偷偷調動整個虛妄之境的力量鎮壓你，除了因為創世神要求，也是處於一種試探，那啥，呵呵呵……我沒想到你真的徹底放棄了自己掌權者的能力，走上另外一條路。」

「如今看來，這條路你走得也挺順利，不愧是掌權者，挺好的，呵呵，挺好的。」

歸真也知道自己當初幹的事不地道，說完趕緊乾笑著奉承了兩句。

帝青璃睨著它好一陣，才收斂了眼底的涼意，追問道：「當初你不守在虛妄之境，跑去現實那邊做什麼？」

歸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抬起貓爪拍了拍腳下漆黑如墨的地面：「這個地方是我家，也是我誕生的地方，但你知道這個地方最初的時候，是什麼模樣的嗎？」

「嗯。」

帝青璃淡淡的應了一聲，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神情略有緩和。

第747章 紅塵路（8）

歸真愣了下。

隨即似是也想到什麼，苦笑一聲道：「我想我可能知道你為什麼會自斬己身，不過我沒有你的勇氣，即使這個地方被無邊的惡氣侵蝕，我也捨不得毀了它，更不敢將這些惡氣納入自己身體進行鎮壓，甚至化為己用。」

「我去現實那邊，最初是想找到你跟你商量一下，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畢竟我這處空間再如何寬廣，容納能力也是有限的，總有一天會被那些小世界溢出的無邊惡氣徹底填滿，屆時一旦爆發，虛妄之境勢必會面臨一場無法挽回的浩劫。」

「結果剛去到那邊，就聽說了世界樹的消息。」

「當時我就想，現實與虛妄相輔相成，世界樹既然能庇護現實，必定對虛妄之境也有好處，所以我才會答應與創世神合作，在你們進入暴靈之地前，用試煉秘境幫助你們提升對暴靈之地的抵抗力。」

「事實證明，我的猜測沒有錯。」

「自從世界樹的根須延伸進虛妄之後，湧入我這片空間的惡氣便逐漸減少，虛妄之境的小世界也都變得穩定了許多，雖不像創世神他們說的那樣，可以讓這片宇宙長盛不衰，但確實是大幅度延緩了寂滅之日的到來。」

「對於普通生靈而言，這期間漫長無盡的歲月，也算另一種意義上的不朽吧。」

歸真自認自己雖然有時候不靠譜，但作為隨著這片虛妄之境一起誕生的掌權者，它還是非常盡責的。

當然，比起眼前這個瘋子，它所做的一切，只能算中規中矩。

帝青璃微微點了點頭，頗為贊同歸真的最後一句話，對於生命周期越短的生靈而言，永恆便越容易實現。

沉默片刻，她提出了心裡的最後一個疑問：「紅塵路又是怎麼回事？」

一聽到這個問題，歸真就覺得來氣，忍不住吐槽道：「還不是這些高級小世界的生靈，有了點實力，野心便大了，不肯安於這一隅之地，整天跟跳蚤似的可勁折騰，被他們生生折騰到崩毀的高級小世界，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要知道，高級小世界若是壽終正寢，溢散的能量大多是正面的，有益於附近的小世界成長，但一個高級小世界若是在力量正盛時崩毀，瞬間散發出來的能量和惡氣，可以摧毀數十個甚至上百個中低級別的小世界。」

「你說我能怎麼辦？」

「為了維護虛妄之境的和平，我只能把這些不安分的玩意全都引出來，讓他們自己跟自己去折騰吧！」

「我也不是不給他們機會。」

「想掙脫虛妄去往現實，可以，只要他們承受得住紅塵路的洗禮就行！他們真以為孕育他們的小世界不想努力，不想帶著他們更進一步嗎？可是絕大部分高級小世界舉整個世界之力，都無法承受住法則變遷帶來的巨壓，何況是他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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