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李挽朝幼年的記憶中,他以前好像也是讀書的,怎麼後來弄著弄著從商去了。
不過她也沒有開口去問。
待用過晚膳之後,怕李挽朝和藍尋白累到,就先讓他們兩人去歇下了。
底下的三個孩子也各自散去了,只留下了楊老爺、老夫人,還有楊絮。
屋外的月亮已經出來了,夜已經黑了,屋內的燭火搖晃閃爍,照得楊老爺的臉上有那麼幾分沉,他想起李挽朝就忍不住皺眉,道:「怎麼變成這樣了,李觀怎麼養的孩子。」
他記得六歲見她那會,整個人也沒這麼沉沉悶悶的,怎麼越大,還越不好了呢。
楊絮嘆氣,「那陳氏不是省油的燈,還有那李家老夫人,更厲害了些,李觀又愚孝,想也知道朝姐兒在李家過得不好。」
老夫人想起那李家人做派就生氣。
她女兒剛死沒兩年呢,他們就娶了繼室進門,她就那麼兩個女兒,本來以為想著李觀中了進士,應當會留任京城,誰知道被派任去了川溪做知府。沒辦法,大女兒只能跟著一塊去了。
當初楊屏生了孩子後,就留了病根,還曾在信裡頭和老夫人提過一嘴。一開始楊老夫人見她只是隨口一提,還以為不怎麼嚴重。她那個婆母也是個不省心的,在她養病坐月子的時候,沒少磋磨過她,楊屏對此,也只是提過一嘴。
可沒想到,大女兒就是個報喜不報憂的性子,只在病到了極致的時候她才願意和她說上一些,怎麼都不想叫她操心。
事情有十分難受,她向來都只說一分。
可想而知,她在李家有多遭罪。
楊屏的死,於楊家人而言,莫過於李家殺女之痛。
她不在他們身邊,才多大點的年歲就叫李家人給磋磨死了。所以他們楊家的人也不樂意和李家的人來往,剛好兩家相隔甚遠,誰也別管誰,頗有老死不相往來之勢。
這麼些年來,除了在李挽朝六歲的時候,李觀因故入京,他們兩家人見過一面,往後老夫人他們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就連李挽朝後來出事成親,李觀也沒和他們楊家人提起過。
做人女婿的,向來是矮了一頭,他怕和他們說了後,他們又要怪罪他教壞了孩子。
乾脆提都不提,只等到事情兜不住的時候再說。
老爺子頭發已經白了許多,面色嚴厲,在國子監裡面,許多學生都憷他這個先生,他沉沉吐出了一口氣,嚴聲道:「這回可不能再叫她回去了,怎麼著也要叫她留下來,李家離得遠,我們手也伸不過去,既然這回她來了,就叫她留下,不許走了。」
楊老爺方才面色不好,就是還在為小時候李挽朝不肯來京城的事慪氣,氣她選李家,不選他們。又慪她來了京城,竟不想著來見他們,連告訴都不告訴他們。
楊絮也道:「爹說得不錯,咱家又不是沒錢了,養活個孩子還怕養不起嗎,是不能走了。姐姐就被他們害死了,還想坑了朝姐兒不成。她小的時候我去恩文府看她那回,她就已經不大愛說話了,我同她說京城多好多好,她那小眼睛是亮亮的,可問她願不願意同我走,又直搖頭。你說誰對她好誰對她壞,她能不知道嗎?怕是捨不得那個當爹的。」
小孩子都捨不得父母,這是人之常情。
可當親人的,能看她再受這樣的委屈嗎。
提起李觀,老夫人就來氣,「我當初就說他那家世不乾淨,家裡頭做娘的拎不清,看看,看看!害得我的屏兒這麼早就去了,女兒已經苦命死了,外孫女還要跟著一起受難?如今朝姐兒到了婚嫁的年紀,有那後母和老夫人在,就是讓李觀賣女兒也使得!那一家子的害人精,回去作甚?甭回去了!」
三人越想越難受,想起楊屏,都堵得慌,也不再繼續說去,只是決議不能再讓李挽朝離開京城。
李挽朝往後幾日就暫時和藍尋白一起住在了楊家。
自李挽朝去了楊家之後,府中上下的人都見過這位遠從恩文府來的表小姐了,他們都看得出來楊家人對這位表小姐的愛重,所以也都沒敢怠慢。
李挽朝在楊家的日子,過得很好,但她身上受的傷,她也沒敢和他們提起過,只每回都在夜深人靜時候讓知霞給她換藥。
至於溫沉的事,更有些不敢說。她現在反應回來後才發現,自己確實愚笨,為了他給自己落下了一身的傷。她怕被楊家人知道後,他們也會和李觀一樣嫌她為一個男人落得這樣的境地。
李觀這樣想她,她已經無所謂了,可是,她不想讓楊家人也跟著一起這樣看她,所以,這事她提也不曾提起過。
東宮帶回去的藥確實不錯,李挽朝按照上回喜萍叮囑她的流程換藥,不出半月,背就已經不會再冒血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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