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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底暗暗皺眉,不止為這酸溜溜的對聯,更是為這字——這分明是衛長風的字跡。

北風不解意,北風,北風,不就是江淮北和衛長風,怎麼,就連他都為我姐姐傾倒了?

仔細一想,我姐姐在,衛長風便在,我以為他是來找我的,難不成是為了來瞧我姐姐?

我同我娘的脾性極像,多疑,並對自己的推斷深信不疑,當下便覺得這想法合情合理。

煩,真煩,憑什麼都向著我姐姐?我攥緊裙面又鬆開:既然如此,那江淮北必須入宮。

我輕輕咳一聲,便有人因那顆痣認出我的身份,四散開來,為我讓出一條寬敞的通道。

那掌柜的見了我,登時眉開眼笑地迎了上來,見了財神爺似的:

「喲,今兒個吹的是什麼風,把相府的大小姐吹到這兒來了?」

「此聯對得不工整,若說是敗筆,倒也算名副其實,撤了吧。」

兩邊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中年掌柜搓了搓手掌,眼珠一轉,另起話題:

「江大小姐,年關將至,咱今兒個想討討彩頭,正要換聯呢。只是這聯不太一般,只有上聯沒有下聯,才引來許多人探看,京中無人不知大小姐精彩絕艷,不知可有機會得您一副墨寶?」

怪不得有這麼多人在這逗留,原來是有熱鬧可看,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那副上聯。

「長長長長長長長」

好怪的上聯,若是對得不好,這就真是貽笑大方了。

我掩唇壞笑,高呼:「這還不簡單,把筆墨紙硯拿來。」

中年男子不疑有他,點頭哈腰地去店內取來文房四寶。

眾目睽睽之下,我屏息凝神,寫下一串歪歪扭扭的字。

「短短短短短短短」

我拍拍手,滿意點頭,心道我姐姐這回可要臭名遠揚。

誰知我回頭卻看見,那為首的老者先帶頭叫起好來了。

「大智若愚!這就叫大智若愚!」

「看似拙氣,實有匠心!真是對得漂亮!有創意!有想法!」

「京城第一美人,果真也是京城第一才女!不一般!不一般!」

大家都說好,那自然就是好了。如此一傳十十傳百,人人都說極好。

一開始略有疑惑的掌柜不疑有他,招呼著夥計將這副墨寶高高懸起。

我:……

四十六

我幹的好事很快便被我姐姐發就了。

年關將至,她好了痘瘡忘了疼,又爬牆出府去買燒鵝,路過一家掛著七長七短的對聯,頓覺十分可笑,上前細細端詳,發就落款赫然是她的大名。

我姐姐靜靜地站著,朝那對聯磨了好一陣牙,連打牙祭的心都沒有了,蹬蹬蹬跑回相府,又翻了進去,瀟灑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跑來踹我房門。

她雙手叉腰:「我說我怎麼在天香樓莫名其妙地欠了一筆債,還被好幾個不認識的男人指著說是負心女,好啊,原來是你在背後搗鬼!」

我想到那滑稽的景象,忍不住笑出了聲,我姐姐也覺得好笑,然而笑完之後,她大叫一聲挽起衣袖撲上來,不顧形象地同我扭打在一起。

幾日後,我姐姐也依葫蘆畫瓢。她敷粉將痣遮去,走上大街小巷,在最熱鬧的集市里敲鑼打鼓,四處有償借閱《春宮圖》與《金瓶梅》。

京中人人只道二小姐自失了第一美人的頭銜後,美人包袱驟減,路子真是越走越野。大年三十,我同她外出訪友,才得知了她做的好事。

四十七

當時我與我姐姐正在陸然家做客,衛長風同我說了此事,揶揄地朝我使眼色,大小姐李妙語則在我姐姐面前撒潑打滾,要她快寫結局。

窗半開著,屋內點著炭,我的面頰頃刻燒起來,不知是被熏的還是被氣的。幾朵剔透的雪花飄了進來,在窗欞上化作一灘極小的水窪。

空無一人的庭院銀裝素裹,積雪把枯枝墜折了,砸在雪地上,把捉雀的野貓驚走,花色的身影在雪地里躍動,留下一串秀氣的貓爪印。

晴空是淺藍色的糖塊兒,金色冬陽無疑是團橙子味兒的夾心,這是我一生中罕見的美景,我悄悄貓腰出門,抓了團雪塞進我姐姐衣領里。

她打了個冷戰,遞給我一個「來戰」的眼神,便同我跑出去丟雪球。李妙語不喜歡我,她斜眼看我說幼稚,但被我倆誤傷,也加入其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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