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買的?」向樂追眯了眯眼,一臉騙人是小狗的表情,「明明你那時候都不打算再見我了。」
萬競霜:「我經常夢到你。」
「騙人!」向樂追睜大了眼睛。
萬競霜打理著向樂追被草原的風吹亂的劉海,笑著說:「騙你是小狗。」
「其實……」他頓了頓,又覺得沒什麼是不可以坦誠的,於是繼續說,「我對你的感情,大概比你我想像的都要早一點。」
「只是那個時候我陰鬱、不成熟,也從心底對這種感情自我厭惡,所以不願意承認。」
「但其實現在回想起來,那怎麼可能只是骯髒的肉慾。只是我喜歡你,很早就是了。」
向樂追臉上那些佯作出來的懷疑與閒話時的笑意都緩緩褪去,他問道:「為什麼啊,那個時候的我……就是個麻煩精而已。」
「不麻煩——我一定要這麼說的話,也多少有點兒假。不過那都沒什麼,你從小就討人喜歡,這也是實話。」
「回國以後的前兩年,除了準備畢業論文也沒什麼課業,我跟著他們走了很多地方,去到的每一個地方都會夢見你。會想你在什麼地方,在做什麼,身邊又有誰。」
萬競霜深知生命的不由自主,但不管願意還是不願意他們都已經構成了彼此的前半生。拋卻上一輩造成那些隔閡與憎惡,他們其實是兩小無猜地長大的。在真正的孩提時代喜惡都出自本能,那是成年人多麼有錢有權也都無法左右的,就是那樣的時候,萬競霜真誠地愛護著小小的向樂追。
「你小時候很喜歡漂亮的小石頭,還記得嗎?」
向樂追恍惚回憶,他意識到萬競霜說的小時候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可能他們倆都還沒上幼兒園,他喜歡亮晶晶的東西,也喜歡五顏六色的小珠子。那時候房間裡放了好多玻璃罐子,裡面有的是廉價的玻璃彈珠,也有他母親給他的價值不菲的收藏寶石。只是後來長大了這種太過幼稚的愛好就被放在了房間的角落,連同記憶一起被塵封了起來。
「你居然還記得。」
他又喃喃道:「那如果我們真的再也見不著了怎麼辦?這些漂亮的寶石我就再也看不見了。」
「所以謝謝你,」萬競霜低頭在他額角落下一吻,「跨越千山萬水來到這個地方。」
向樂追癟了癟嘴,連眼角都紅了:「你怎麼這、這麼會講這些話。」
「以前不講是因為——我很軟弱,但是最近忽然想通了。告訴你這些你也會高興的對嗎,我就希望你每天都高高興興的。你笑的時候,我也總忍不住想和你一起笑。你難過的時候,我只會更加難過。」他的指腹輕撫著向樂追的眼角。
草原的風輕撫過兩人的發梢,勾勒出彼此之間繾綣而柔軟的溫度,夜幕悄然降臨時,深紅淺綠的霓虹都亮了起來。大鼓被擊響,樂聲被音響放大,聲波震盪過每一顆細胞, 好像連靈魂也在戰慄。
此時此刻,向樂追意識到自己真的走進了萬競霜的未來,他們的人生線在畫了一圈曲折遙望的圓後,終於在這個瞬間又收束成了同一條通嚮往後經年的線。
往後餘生他們都會有彼此。
草原上的篝火大會正式開始了,穿著漂亮民族服裝的人們開始隨著音樂舞動,連濃眉大眼的向樂追也被熱情的陌生人抓進了舞池裡,萬競霜緊隨在他的身後,護著他,也隨他一起跳起不太熟悉的舞步。
蒙古族的舞蹈豪邁,向樂追看著大家動作,三五個節奏之後竟也跳得有模有樣了。不過他從小學散打,身體協調能力本來就比一般人要好上去多,這似乎也不奇怪。
萬競霜到底不擅長這個,他陪著向樂追跳了兩圈之後就退出了人群,站在寂靜的外圍,注視他的愛人。
顧晴杉拿了杯羊奶酒過來遞給萬競霜,和他象徵性地碰了杯之後就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姓萬的,說實話我有時候還真是有點兒羨慕你。這麼漂亮的小孩兒死心塌地地就要跟著你。」她扯了扯萬競霜的蒙古袍袖子,「你說你是不是給人下蠱了啊。我記得咱去貴州苗寨的時候,你好像確實和那邊的苗族姑娘關係很不錯啊。」
向樂追他們正跳到音樂的高潮,蒙古族的舞蹈大氣磅礴,肢體有力地舒展於天地間,篝火明明滅滅,暖色的火光映襯著向樂追的臉龐,讓他本就十分出眾的五官愈發奪目,流光在他的睫羽閃爍,草原上連靈魂都是輕盈的。
「你怎麼知道不是他給我下了蠱?」
顧晴杉牙都要被酸倒了,狠狠不屑地嘖了一聲,把杯子裡的酒全部一飲而盡,然後悠悠地說:「你說的也對,畢竟我們五一同學就要百大了,他的粉絲那可是實打實的。」
「你瞧,那邊那小子那眼神可也是直勾勾的,剛才你們倆咬耳朵的時候那小哥也一直瞧著呢。」顧晴杉說著拍了拍萬競霜的肩膀,「那邊也在拍著,這視頻等後邊放出去了,你這小老公又不知道得多多少迷弟迷妹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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