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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想惹麻煩,但事與願違。

他沒求助過別人,也不知道求助誰。

他只有施野。

所有事情夏風生都習慣了一個人處理,平時一個人吃飯一個人上學一個人交學費,他把自己照顧的很好,可以解決大大小小所有事,這次出了差錯。

「抓到人,我就送你回家。」夏風生態度放軟,神態是藏不住的疲憊,「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我保證,我看到人就送你回家。」

他黑色的眼睛裡是從來沒有過的無助。

那個不在乎別人的言語,獨來獨往,和月亮一樣的皎潔的夏風生。

那個眼神冷漠,不苟言笑不會表達自己的夏風生,就在剛才,低頭求自己幫幫他。

說是有人半夜進入宿舍偷親他。

說自己有夜盲症看不見。

變尖的下巴,睡不好出現的黑眼圈和雙眸中晃動的不安,一切的一切的。

施野從來沒見過那樣的夏風生,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夏風生帶著一雙祈求的眼睛望著他,就差把「我害怕」說出口了。

第46章

夏風生從來不是脆弱的人。

堅毅, 不拔,我行我素。

他就像生在暴風雪最劇烈地方的一顆石頭,身處在惡劣的環境中, 誰也無法將它擊碎。

有闖入者想毀了他,以為他在暴風雪裡已經殫精竭力不堪一擊。

可尖銳敲下那一刻他仍不動分毫, 完好無損。

施野想不到夏風生會害怕什麼。

他不表達, 不說軟話,更不會主動求你。

可今天夏風生求他了。

求他幫幫自己, 施野看著黑暗中眼前人的模樣,牙齒咬在一起, 用力的下一秒可能就會出血。

就是他, 讓那顆堅不可摧的石頭留下了裂痕。

施野那張廣受歡迎的好容貌猙獰扭曲,他甚至不知道要怎麼對手裡的人才能平復心中的怒火。

他越想越氣, 一時間忘了呼吸。

揪著那人的後脖頸,大步走向窗邊, 一把拉開窗戶就要把人往窗外按。

夏風生:「施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人扒著窗戶, 看著下面五層樓高的高樓,恐懼占領大腦, 撕心裂肺的喊了出來, 「殺人了!!!!」

宿舍鬧的動靜過大, 周圍寢室的學生都醒了過來。

夏風生趕忙把人從施野手裡揪出來, 那人從窗邊拉回來,額頭破了個大血窟窿,剛才施野把他按出去, 腦袋砸到了外面的空調外機。

很快宿管老師被叫了上來,推開門看見鼻青臉腫,頭破了血窟窿的同學差點沒兩眼一翻暈過去。

我勒個老天爺。

不用宿管老師打電話, 施野先報了警。

坐在地上的學生臉色的慘白,手捂著流血不止的額頭,過度驚訝開始口吐白沫,眼看著就要昏厥過去,宿管老師手忙腳亂的聯繫校領導和救護車。

警察比救護車先到,地上吐口白沫的學生在喝了幾口水後緩了過來。

那人的名字叫蔣淙,和他們一樣是高二生,是夏風生隔壁班的同學,夏風生並不是認識他。

與警察一起到的還有校領導,副校長看著宿舍里慌亂的場面,「誰和誰打的架?」

夏風生想上前卻被施野按住了。

「我。」施野站出來,指著坐在地上正用手帕捂著流血額頭的蔣淙,「我和他打的。」

校領導看著跪在地上的宿管老師,「你也打老師了?」

宿管老師:「沒有,我自己嚇跪的。」

「……」

在校園內打架鬥毆,找家長必不可少。

和家裡聯繫後,施野就去了警局,夏風生作為證人跟著他一起。

因為蔣淙要先去醫院治療,所以一起審訊要等一段時間。

坐在警察局裡,夏風生眼下是藏不住的疲憊,他雙眼無神手指搭在腿間,「對不起,把你卷進來。」

因為夜盲症被偷親的事情,他已經失眠了兩三天,想讓施野陪他本質是自己抓到偷親他的人,沒想到因此害了施野。

施野嘴裡含著棒棒糖,他平時不吃糖,可現在他太生氣了,嘴總得咬點什麼解氣,一聽夏風生道歉立馬偏頭去看他,「對不起什麼,我自願的,幹嘛道歉,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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