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於小衍離長生心裡打了個突,心想那封殿主要派人來弄死他了嗎?
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離長生屏住呼吸,準備在這兒裝死不存在。
下面傳來震耳欲聾的吵鬧聲。
「……我擅闖又怎麼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怎麼就這次如此大的脾氣?喲,該不會是真覺得有了天選掌司,你們渡厄司就能脫胎換骨了吧?」
「住口!不許褻瀆掌司!」
「哎,每回都是這句話,都聽得耳朵起繭子了。哎呦,這兒還有度上衡的神像呢,不怕我們再給打碎了?」
「住口!不許褻瀆崇君!」
離長生:「……」
如今渡厄司唯一能管事的大鬼便是魚青簡,剩下的全是連身體都沒有的幽魂,難當大任,被人打上門了就只會嚶嚶嚶。
外面又開始嚶了:「你們想幹什麼?!住手!不許褻瀆牢獄!這裡面是我們副使抓來的逃犯!」
「滾蛋!我奉封殿主之令,特來提這隻叛逃鬼,冥令在此,你再阻攔,我們只好動粗,傷到蹭到可別嚶著喊副使來給你們撐腰。」
「住手!」
離長生:「……」
不是來取他狗命的?
還沒等離長生想完,外面有隻嚶顫顫巍巍地說:「我們掌司身負天命,天道所選!掌司印所選!此等神人定能破了此案!掌司——!掌司!」
離掌司:「……」
吊死鬼眼巴巴看著他。
離長生又想抽菸了。
他愁得半死,但在這種殷切又迫切的目光下也不好裝死,只好慢吞吞起身,將一旁魚青簡留給他的烏鵲轉枝暗紋寬袍松松垮垮披在肩上,緩步走出去。
吊死鬼將門打開,吊著嗓子喊:「掌司到——!」
叫出了「皇帝駕到」的感覺。
離陛下懶洋洋地走出門。
這才發現他身處一座草草蓋成的木屋二樓,欄杆上全是骷髏爪子,一堆幽魂飄在旁邊,眼巴巴看著他。
離長生:「……」
離長生也不下樓——主要是不知道從哪兒下去,寬袍松松垮垮披在肩頭,姿態散漫地倚靠著木欄杆,垂著眼往下一瞥:「你們要帶走誰?」
下方渡厄司的幽魂第一次見到掌司,頓時雙眼放光,嚶嚶嚶地飄來躲在他身後,衝著刑懲司的人齜牙。
刑懲司來的人瞧著身份地位不低,面容俊美還扛著煞氣交纏的長刀。
瞧見離長生那張臉,章闕眉梢輕輕一動,好一會才吊兒郎當地道,聲音卻小了許多。
「見過離掌司——南沅功德丟失一案,渡厄司扣著線索不查案,如今已經耽擱了半個月了,刑懲司接手也屬正常。」
離長生「哦?」了聲,似笑非笑地偏頭問:「正常嗎?」
「不正常!」身後的幽魂像是有了倚仗,兇狠地齜牙,也不嚶了,「他們刑懲司每次都用這種藉口來奪我們的案子,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都挑副使不在的時候搶,有本事等我們副使回來了再說啊,我看你們就是怕我們副使!」
離長生眼神瞥下去,淡淡道:「聽懂了嗎,收回你的冥令。」
章闕眼眸一眯,突然道:「掌司剛接手渡厄司,恐怕還不知道吧。」
離長生:「什麼?」
「還有五日便是中元節,九司會聚集幽都重泉殿,一齊清點今年功德。」章闕啟唇露出個壞笑道,「渡厄司三年死了兩任掌司,也無多少厄靈怨魂可超度,功德早已倒扣。若是在中元節之前沒有平了功德,恐怕就要被裁撤掉咯。」
離長生一怔。
裁撤渡厄司……
那他這個掌司,不就自由了?!
作者有話說:
離長生:妙啊!
第9章 船到前頭自然沉
裁撤渡厄司?
渡厄司眾鬼全都驚了,紛紛怒道:「渡厄司乃是上衡崇君所設,怎能說裁撤就裁撤?!休要胡言亂語!」
章闕笑著說:「的確如此,崇君所願超度天下厄靈,如今厄靈盡散,三界太平,那些個惡鬼怨魂作祟,根本稱不上厄。既然厄都沒了,渡厄司還有什麼必要繼續存在?難道還要靠著搶別司的案子再存活個三百年嗎?」
渡厄司眾鬼氣得吱哇亂叫,但他們嘴笨拙舌,只好眼淚汪汪看著離長生,滿眼寫著「掌司!掌司要為我們主持公道啊!」
離長生:「呃……」
離長生勉強壓住唇角,不讓眾嚶瞧出自己和刑懲司是一夥的,他一本正經地咳了聲,淡淡道:「冥令拿來我看看。」
章闕抬手一點,一枚好似冰做的玉令悄無聲息飄到離長生面前。
離長生垂眼一瞧,唔,看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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