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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癮而已。」離長生隨口道,繼續點燃。

封諱又給他掐了。

離長生左眉梢一挑,昳麗的面容帶著笑意:「封殿主昨日當散財童子下的那場金子雨,足夠我抽上一百年的辟離草了。」

封諱將他的煙杆奪過來,淡淡道:「你許願腰纏萬貫,就是為了抽菸?」

「喝酒也成。」

封諱瞥了酒鬼一眼,抬手一揮將滿桌酒也給拂走了。

離長生「嘖」了聲,也不強求,又打了個哈欠。

用這副殼子沒休息好,他仍是困,好像是本源殼子散發出來的倦意。

離長生病歪歪地倚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小憩,羽睫被淚水浸濕得烏黑,一滴水珠悄無聲息順著下羽睫滾了下來,在面頰滑下一道水痕。

封諱喝水的動作一頓。

度上衡天生便是濟世救人的神明,強大穩重,無論何時何地都如巍峨高山般,包容萬物堅不可摧。

眼淚對崇君來說,是稀罕的東西。

……不像離長生,累了就躺,喝酒抽菸不在話下,什麼自在做什麼。

封諱注視著他的面容,忽然沒來由地想。

這樣也好。

不必恢復記憶和修為,就這樣在渡厄司無憂無慮地活著,像個凡人一樣活到壽終正寢。

離長生對睡覺的地方挑剔得很,但不知是這具殼子的緣故還是身邊氣息熟悉,他歪著腦袋一會,竟然直接睡了過去。

昏睡間,似乎有人將他抱了起來。

離長生眉頭一皺,還以為那具殼子又被封殿主胡亂摸,伸手往前一拍,含糊著道:「不要再亂摸了。」

封諱:「?」

封諱仔細注視離長生的臉,似乎又在做夢?

夢到誰了?

封諱將人放在準備好的軟塌上,腳踝懶散地搭在膝上,眸光沉沉盯著離長生,準備聽聽他這次又會說什麼夢話?

等了又等,離長生終於含糊嘟囔了聲。

封諱下意識屏住呼吸。

是徐觀笙,度景河,裴烏斜……

還是他的名字?

就聽離長生迷茫地說:「這是什麼呀?」

封諱:「…………」

看來是吃的。

不對。

封諱冷冷看著離長生。

若是夢到之前的記憶,能讓離長生順口說出這句話的,只有徐觀笙那廝。

離長生的確夢到了徐觀笙。

夢中的視角混亂,好像四周一切都是巨大無比的,離長生迷迷瞪瞪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年幼時的他。

或者說是……度上衡。

難得飽餐一頓的幼崽少君又餓了。

秋高氣爽,少君坐在清冷的大殿中注視著外面的陽光,期盼地等啊等。

游斂等候在他身側,沒什麼動靜。

少君肚子咕咕叫,但又不能說餓,猶豫半晌只好決定主動出擊,他拽著游斂的袖子,仰著頭問:「游攆?」

游斂瞳孔有了一絲光亮,垂眼看他:「是游斂——少君有何吩咐?」

少君指著昨日放粥的空蕩蕩的小桌子,手指戳半天:「這是什麼呀?這個,這是什麼?」

游斂不明所以:「桌子。」

少君:「……」

少君動用貧瘠的腦子努力想了想,忽然伸出手去,靈力準確無誤地在小桌子上幻化出一碗熱氣騰騰的粥。

粥旁邊還順帶附了個徐寂。

連話都說不清楚,靈力倒是操控的極其熟練。

少君不好指粥,怕游斂又罵他,只好矜持地指著徐寂問:「這是什麼?」

游斂猶豫了下。

少君倒是粘那個外門弟子。

昨日徐寂的確將少君照料得很好,游斂終究只是一具木傀儡,只會拿靈石給孩子啃。

游斂思考半晌,傳訊問仙君。

片刻後,一隻仙鶴帶著度景河的玉令飄然而來,上面只有兩個字,言簡意賅。

「依他」

游斂將玉令收起來,垂下頭望著少君:「少君喜歡昨日那個人?」

少君趕緊點頭。

喜歡粥。

游斂道:「仙君有令,能令他進雲屏境近身照料少君,可好?」

少君不太懂,只要有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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