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頭血?
為何要用心頭血煉法器?
離無績手指都在發抖,將桌案上已經結了冰碴的茶一飲而盡,冰冷終於讓他回神,輕聲道:「那本是一件崇君留給我的護身法器,但崇君隕落後,心頭血就變了模樣。」
離長生不明所以,變了什麼模樣?
樓長望為何只碰了一下就露出這麼難看的神色?
袁端似乎看過裡面的記憶,催促道:「樓少主為何不說話?」
樓長望眉頭都要皺成一個點了。
雖然他修為差腦子也不怎麼好使,但不吃袁端這一套。
崇君的心頭血中有弒師的記憶,若是被其他人知曉,恐怕這幾百年來的名譽便要毀於一旦。
樓長望不知崇君為何會弒師,但他確信像度上衡那樣的天之驕子正道表率,為救蒼生不惜以身殉道,絕對會比世間所有人都更懂得是非對錯。
師尊傳道授業,將他養大,若真的被逼得親手殺師尊,定有不得已的理由。
此次問道大會,絕對不能讓其他人得到這件法器。
樓長望腦子轉得前所未有的快,頃刻間運轉靈力將驚慌的心緒安撫。
「崇君的心頭血啊?」樓長望挑眉道,「怪不得裡面的小世界風和日麗日暖風恬百花盛開,我震驚竟有如此純澈之內心,這才匆忙退出了。」
袁端:「……」
眾人:「……」
這奉承的話,未免過分了些。
這麼些年,渡厄司還這麼瘋癲嗎?
袁端正要說話,樓長望「啊」了聲,伸手一抬,作繭轉瞬化為金籠直接嚴絲合縫貼合心頭血外的金籠上。
「袁少主,崇君心頭血這麼貴重的東西怎麼能用如此簡陋的金籠呢,這是我的作繭,化神境之下無法靠近,借你一用,不必客氣。」
袁端:「…………」
第54章 爭寵並不卑劣哦
樓長望大方得很,本命法器說借就借了。
袁端皮笑肉不笑:「我本以為樓家富甲一方,會對子女教導有方,沒想到連最基本的是非對錯都沒教會樓少爺。」
樓長望吃了一驚:「袁少主何出此言啊,我若是不分是非對錯,早就殺人放火燒樓揍人了,哪裡還能在這兒心平氣和和你們掰扯這麼久?」
袁端:「……」
樓少爺嘴皮子倒是利索。
袁端額間青筋直跳,樓長望只認為崇君法器兼問道大會的魁首彩頭,一定要作繭這種神器才能保護得好,說破了天也不肯撤法器。
袁端再也不想當著這麼多的人和這個繞著圈子裝傻的蠢貨掰扯,沉著臉拂袖而去。
樓長望彬彬有禮地朝眾人頷首,像是答應了勝仗,溜達著回去找渡厄司同僚。
只是到了那陰涼處,發現魚青簡等鬼不知去了哪裡,唯有掌司在那。
樓長望眼睛都亮了起來,像是搖尾巴的狗子似的衝上前去,蹲在那眼巴巴看著離長生:「掌司終於到了,這麼晚才到,我還當您被不懷好意的人拐走了呢。」
不懷好意的封諱:「?」
離長生笑著勾了勾他的下巴:「你剛才在那法器中瞧見了什麼?」
樓長望「唔」了聲,想了半晌才終於尋到最合適的措辭:「殺欲。」
離長生手一頓。
度上衡的殺欲?
離長生看向離無績:「你說……度上衡給你心頭血煉製的法器時只能護身,等他隕落後才變成這樣的?」
離無績臉色蒼白地點頭。
樓長望滿眼都是離長生,這才後知後覺旁邊還有個活物,偏頭一看,眉頭倏地皺了起來。
這人不是……不是那個誰嗎?!
嘁。
那個好運的倒霉鬼。
之前和崇君關係匪淺不說,如今怎麼又和掌司扯上關係了?
樓長望撇嘴,帶著酸意問:「那心頭血法器是崇君贈與你的?」
離無績注視那座高樓,眼底被光芒倒映的浮現碎光,他點了點頭:「嗯,那時我被厄靈盯上,崇君說那法器可護我平安,並未說是心頭血煉製。」
「假的吧。」樓長望眼眸一眯,「崇君隕落後,心頭血會消散天地間,法器自然也要消散的,怎麼可能存在三百年?」
離無績收回視線,道:「我用血養著,那法器一直沒散。」
樓長望詫異看他:「血?」
用血養一件法器,三百年?
這傻子瘋了?
離長生也皺起了眉。
若他感知沒有錯,三百年前的度上衡定然是想要保護離無績才會留下心頭血,可隕落後法器卻成了吸取離無績血的累贅。
「那為何會落到袁端手中?」離長生問。
離無績有些尷尬:「是我無用,近些年事事不順心,一時昏了頭被算計了。」
離長生也沒細問,反正就離無績那氣運,走個路都能平地摔暈,袁端稍微使點手段,法器輕輕鬆鬆就能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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