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頭忽而有什麼輕輕動了動,炙熱又濕/潤的吐息無意間落在了他的頸側,伴隨著少女略帶幾分朦朧的疑問聲:「這是哪裡?」
「我亦不知。」
鍾斯年目光淡淡,卻極為耐心地道:「在離開天火路之後,我們四人便被這試煉場內的機關分別傳送而走,如今並不知此處乃是何地。」
溫雪意淺淺呼了口氣,一顆細小的火星卻從她鼻腔中濺出,很快凋落掉了。
小雲朵綿綿倒也沒有空口說大話,不知道它這一次的昏睡,契機究竟是什麼靈物所引動,醒來之後氣息大振,竟真的將她軀殼之中,那桀驁肆虐的火靈力都中和掉了,自己還一副吃飽喝足、十分滿意的樣子。
那束木心火似乎才是最虧的一個,說好了火靈的精華都由它煉化,結果被中途截了胡,偏偏靈智未開,在兩道恐怖氣息的壓制之下,什麼都不能替自己爭取,只能委委屈屈地縮在丹田裡不敢亂動,生怕食性大發的綿綿,張開它那小白雲一樣綿/軟的身軀,就一口將它也吞噬下去了。
最讓溫雪意驚訝的,其實是那株小樹苗,在綿綿對付那些火靈力的時候,它只是安靜地舒展著葉子,卻沒有想到,最後它卻突然出手,將那些火靈之中難以煉化,只能當做雜質處理的罡煞之氣,都輕易地吸收掉了。
這一次冒險,雖然並未直接體現出什麼進益,但隨著以後時間推移,慢慢的轉化,能夠帶來的好處卻是切實的。
她又閉了閉眼,感覺到年輕男子柔韌堅硬的背脊,肌肉隨著登梯的動作而收縮又舒張,極為流暢有力,橫過她膝彎內側的手臂,又帶著難以言喻的安穩和親昵,
——親昵? !
溫雪意陡然睜開了眼,一抹紅暈像是爆炸一般,從她頰上迅速渲滿了耳根和脖頸,她像是被燙著了似的,將手撐在了鍾斯年的肩上,喃喃地道:「師兄,我、我……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了。」
她身在青年的背後,看不到那雙深邃眼瞳里,一閃而過的遺憾之意。
只能感受到身體一輕,身前的黑衣青年單膝跪了下來,將她安穩地放在了地上。
重新踩到實地的剎那,她足尖都有些許的不穩,下意識地搭在了一旁橫過來的手臂上,將四周的環境打量了一圈。
古老的石梯上落著塵埃,隱隱能夠分辨出,其上殘留著些許錯綜的腳印痕跡。
仿佛不止一個人、一次地來到過這裡。
她和鍾斯年繼續向上走了一小段,便抵達了下一層的塔室,迎面便看見四座水精光罩之中,其中一座破了一個大洞,似乎被什麼人暴力將內中之物取走了,另外三座還完好無損,散發著淡淡的微光。
溫雪意轉眸之間,便見鍾斯年負手立在牆壁之前,注視著光罩之中,浮沉明滅不定的三柄飛劍,沉靜神色之間,顯出些許感懷之意。
「師兄,識得這些劍嗎?」
「嗯。」黑衣劍修沉沉應了一聲,聲線低沉,語氣平淡,卻是娓娓道來,「這柄劍名喚'鎮獄',是昔年沉劍宗掌劍長老,晚年所鑄之劍……」
他一貫寡言,鮮少會有如此多話之時,溫雪意卻是側耳傾聽,面上露出極為認真的表情。
而當目光落在最後一座光罩之中,鍾斯年的神色也是微微有了些許變化,道:「'當年酒狂自負,謂東君、以春相付。*'這柄'酒狂聲',乃是九千年前,上古劍修李/長/春前輩的佩劍。」
「上古時期,世人多謂劍道,唯有金、雷靈根修行,方能有成。李前輩便是第一位,以木系修士踏上此道,終得大乘的劍修……」
帶著淡淡青碧之色的寶劍,劍鍔之上花紋古拙簡樸,若非有鍾斯年的解釋,恐怕很難令人相信,這柄看上去平平無奇的飛劍,竟然有著如此之大的來頭。
雖然前兩柄飛劍,也同樣是頗富傳奇色彩,但與這位昔日大乘前輩的佩劍相比,卻又宛如雲泥了。
即使是鍾斯年,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也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溫雪意眸光微閃,卻忽然道:「此劍在此,卻是明珠蒙塵,不如將其取走便是。」
鍾斯年一怔,沒有同意或反對,卻微微頓了頓,另起了一個話題,道:「你之前拿到史道友的地圖,其中是否有一座高塔?」
溫雪意怔了怔,不由得搖搖頭,將那枚得自史元哲的玉簡取出遞了過去。
鍾斯年同樣將其翻閱了一番,收回神念,反而微微頷首。
他道:「我之前略有推測,此地應不屬於試煉之場,而是史道友那位先輩,或者說,史氏的一處'葬劍之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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