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鏡之前,身著金色袞龍袍的年輕男子眼神微微閃爍,自言自語道:「還真是謹慎,孤王還想聽聽,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他此刻正盤膝坐在一方蒲團之上,面前虛空之中,漂浮著一枚赤橘色的火紅晶球,晶球表面上,無數細小火紋不斷遊走,時不時便洶洶燃燒而起,張牙舞爪地向著史元哲的面門撲至。
但未及燒到眼前,晶球上空,便有一方同樣朱紅色的寶璽,散發出一陣蓬勃紅光,將那火焰如同長鯨吸水一般,向著寶璽之中吸納而去。
史元哲的雙手,同樣是散發著難以言喻的恐怖高溫,一柄金橙兩色的飛劍在其雙掌之間,被他靈力催動著,一劍一劍地向著那晶球劈斬。
每一劍落處,那晶球之中,便有一柄細劍的光影,同樣地刺出,與那飛劍劍尖,在晶球表面上精準地相擊。
隨著那枚火紅寶璽,不斷地吸收著晶球之上的火焰,那細劍的光影,動作也漸漸出現了些許遲滯之感。
史元哲心下微動,卻是忽然開口道:「老祖,您可知那誅天劍,如今的下落?」
「嘿嘿。」
在他的口中,旋就出現了一縷冷笑之聲,嘶啞著嗓子道:「誅天劍,誅天劍。'天不我予,一劍誅天',此劍乃是天生之劍,天生其靈,便是桀驁乖僻。老夫尋了一輩子,都沒有得到此劍的下落,你問此劍,又有何用?」
史元哲臉皮抽/動,卻道:「天下劍修,何人不渴求此劍。」
「有志氣是好事。」那老祖卻是毫不客氣地開口,道:「不過,此劍自從出世以來,雖然曾經短暫出現在幾名劍修手中,卻是無一人能夠將之長久留住,可見其脾性,便是挑剔無比。而這幾人,無一不是驚才絕艷、一劍破萬法的不世出之天驕,不但都是身懷先天劍骨,而且修行同樣也是極其的刻苦。」
他掀了掀眉,又是略帶幾分譏諷地道:「在你這個年歲,那些人早已無一例外地結成了金丹。何況你這殘缺的劍骨,天賦資質都不夠出眾,卻是不必肖想了。」
史元哲面色不由得陰沉下來。
雖然因為修煉的緣故,他的外表還保持著二十餘歲的青春容貌,但其骨齡,也早就超過了五十歲。
這試劍場,也在他築基後期的時候,前來闖過一次,那一次卻是失敗得極其慘烈,更是心旌搖動,被這老魔占據了一半的軀殼。
不過,他也是從其口中,得知了一些辛秘之事,否則,他的道心恐怕都要因此被摧毀掉。
早在數年之前,他就已經達到了築基大圓滿的境界,卻一直苦苦壓制著境界,停留在築基期內,便是為了準備萬全,再來闖這試煉場。
這一次,他卻不是為了得到什麼簡單的傳承,而是真真正正的逆天改命。
他沉默了半晌,卻是冷笑一聲,道:「天生劍骨又如何,還不是要為我所用,若不然,便是毀掉一途。」
便在此時,懸浮在他面前的另一面水鏡之中,忽然傳出微微的震動之聲。
這一面鏡子裡,倒映的卻是一位衣衫略顯狼狽的纖瘦少年身影,只見此人小心翼翼地沿著一條通道,在手段嫻熟地破解掉了數道陣法之後,便是進入了一間密室之中。
這間密室與外面的空蕩截然不同,裝飾十分的豪奢,寶光流轉的鮫綃帳幔,連窗下的茶几,都是用極為珍貴的融玉雕琢而成。
他在這房間之中,似乎頗為謹慎地觀察了一番,便從懷中取出一雙晶瑩薄韌的半透明手套,戴在了手上,方才極為小心地按照某種規律,踏出步伐,接近了房間中的桌椅。
他用那雙戴著手套的手,在桌几、多寶格、床榻之間仔細翻找了一番,而後,似乎在床幃之中,找到了某種東西,臉上便露出狂喜之色,手腕一翻,便將此物收了起來,隨後,又按照某種規律,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在他離開之後,整間房間之中,忽然有一陣灰塵簌簌搖落,轉瞬之間,房間裡華麗珍貴的布置,便或化為飛灰,或覆滿厚厚塵埃,竟是一副腐朽千年的破敗之相了。
在最後,那倒映著破敗房間的水鏡鏡面,也是在一陣輕輕搖動之後,「噗」地一聲化為了烏有。
史元哲的手指從水鏡分割的鏡面上收了回來,面色微微一陰,口中已是不由自主地嘿嘿笑了一聲,道:「看來你這個小師弟,也是頗為的不安分,很有自己的小心思啊。」
他臉龐抽/搐片刻,反而淡淡笑了起來,道:「只要不壞我的正事,孤王也不是容不得人有些小心思。」
那老魔不知道是否看穿了他強撐出的口是心非,嘿然一笑過後,便不再出聲了。
史元哲面色一沉,手中催動煉化那晶球的靈力卻是驅動得愈發急促起來,一時之間,密室之中,只聽聞連綿不斷的「叮叮」聲響,迴蕩不已。
縹色光幕圍出的陣法之內,鍾斯年已然盤膝坐在了地上,右掌如同黏膠一般,牢牢地貼附在那屏風表面,長劍劍鍔的位置,左手掌中,不知何時,將那「霜山劍匣」握在了掌心,幽幽的寒氣,裹挾著淡淡霜華,在他周身繚繞不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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