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雲團,分出兩條細骨伶仃的手臂,拍了拍自己圓潤的肚腹,給自己配了個音。
在潔白雲朵的體表,猶能看到一道紅光,在其中左奔右突。
溫雪意神識感應,唇角便是微微一彎,道:「前輩,其實在下亦是有一事不明,還望前輩能夠為在下解惑。」
「前輩,史元哲道友身上,那位已然神魂俱滅的前輩,究竟是您的主魂,還是分魂?」
「如今此刻,與在下說話的,又是前輩的主魂,還是分魂呢?」
此言一出,那被吞入綿綿體內,掙脫不得法的紅光,便是微微一停。
溫雪意卻已然移開了目光,神念在小雲朵身上輕柔安撫了一番,便睜開眼,拿起了手邊的玉匣。
玉匣之中,那紅芒流轉的圓珠,卻是褪去了絢麗的色彩,表面上什至布滿了詭異的裂紋,竟是轉眼之間,便仿佛經歷了無數光陰,將靈力盡數流失了。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心中湧起一絲寥落之感,亦不知是因為這枚失落萬千歲月的金丹,還是因為那上古修士,波瀾壯闊的一生傳奇,最後,卻是落得那般倉皇的結局。
在逍遙宗修士集結之後,收到消息的溫雪意也起身離開了靜室,與余同舟等人匯合後,一路同向上清山方向而來。
途中,那逍遙宗的內門首座鄭少彥,卻是御著飛劍,若有若無地向著溫雪意的方向靠了過來。
「溫師妹。」
傳音之聲旋即響起。
溫雪意客氣地應道:「鄭師兄。」
她忽然出聲,前後左右之人,便是若有若無地看了過來。
這些逍遙宗的弟子,在見到溫雪意和鄭少彥兩人一處並肩之時,眼底都是露出些許怪異神色。
溫雪意雖是與另外兩人一同,被上清派出來迎接他們這些人,卻是始終頗為沉默,宛然是個隱形人一般,眾人對她都沒有什麼印象。
一時之間,便有人面露鄙夷、不屑之色。
鄭少彥面色也是一變,似是沒有想到,她竟是如此的態度。
他微微一頓,目光在周圍同門身上不著痕跡地一掃,便重新恢復了雍容笑意,只淡淡地點了點頭,似也只是回應問候一般。
一旁一名年輕的男修士,登時便是輕笑起來,道:「鄭師兄俊傑風流,在門中之時,便有不少的師姐、師妹們仰慕的,沒想到便是到了這上清山中,也是魅力絲毫不減。」
溫雪意心中原本有些膩煩,此刻將這番話聽在耳中,卻是頗覺可笑,微微搖了搖頭。
她索性一催法寶,與余同舟等人行到了一處去。
鄭少彥留在原處,眯起眼看著藍衫少女,身姿輕/盈地落在了身材高大的同門師兄身側,眼中閃過一抹冷光。
余同舟看到溫雪意之時,卻是不經意回頭看了一眼,嘴角一勾,道:「斯年這些時日,恐怕要一直在奉道樓坐鎮,溫師妹若是有空暇,也不妨過來坐坐。」
溫雪意抿嘴一笑,並不接他的話。
天寶鎮與上清山的距離並不算遠,一行人過了山門,便有遁光閃爍,是得了消息的守山弟子迎上前來。
「如今山下客院之中,乃是玄極門的長老、弟子們所居。」為首的一名弟子拱手見禮,靠近前來取出一枚玉符,低聲對著溫雪意等人稟報導:「辛掌門有命,這一批逍遙宗的弟子,便要勞煩溫師叔,在地火峰上安置一二。」
溫雪意接過了那枚玉符,神識一貼,便微微頷首。
那人面露感激,便是又行了一禮,退到了一邊去。
余同舟和趙書沅兩人,因為這道掌門詔令,頓時便是向後退去半步,一路伴著溫雪意,將逍遙宗的一眾弟子們,帶到了地火峰單獨的客舍之中。
見到這一幕,不少的逍遙宗弟子,面上都是隱隱有些變色。
那名嘴快開口的年輕修士,不由得撇了撇嘴,低聲道:「原來還是個小管事……」
趙書沅便在他身前不遠之處,原本神色頗為冷淡,此刻卻是回過頭來,面上掛著淡笑,語氣卻頗為冰冷地道:「溫師妹乃是本門地火峰一脈的真傳弟子,雖然年紀尚小,也早已成為了煉丹師,平日並不在門中管事的,不想卻讓道友誤會了。」
那名年輕弟子,面色頓時紫漲了起來。
趙書沅只淡淡說了一句,卻是不再多言了。
溫雪意並未留意這邊小小的波瀾,只與迎上前行禮的幾名地火峰弟子一一相見過,輕言細語地吩咐了幾句,一揮手,兩瓶丹藥便是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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