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俞某不來,怎麼會遇上兩位道友。」
一旁的杜姓元嬰,一直沉默著沒有動作,吳姓元嬰心中微微焦急,側目看了他幾眼,一時間也是不願先行動手,僵持在了原地。
就在這時,覆蓋在所有人頭頂的濃黑劫雲,忽然如同春風化雨,悄然散去了。
這是渡劫結束的標誌,無論成敗,都是如此……那九九大天雷劫何等的威風,這名渡劫之人,雖然不知道是如何引動了這般的雷劫,但這般短暫的時間,恐怕也是最後一劫中失敗了……
吳姓元嬰心中存著些許僥倖,仰頭看去,卻見九天之上,無數璀璨、華美的七彩霞光,紛紛向下降來,猶如漲潮之時的海水,一層接著一層,在這方天地之中,匯聚成了一汪霞光之海。
即使身在光海的邊緣,也是能夠感應到,那其中翻湧著的,龐大而精純的天地靈氣,似乎將萬里山河之中的靈秀之氣,俱集結於此處,向著一人垂憫而下。
「成、成功了?」
吳姓元嬰嘴唇顫抖著,情不自禁地說道。
俞信言心中,也是大為凜然。
在六/九天劫之後,劫雷仍然沒有結束的時候,就連蒼龍峰的峰主、他的師兄孟鴻夕,都是以為,這名渡劫之人,渡劫成功的概率只有不到一成了。
他之所以仍舊留在此處,不過是覺得,事已至此,即使是萬分之一的概率,也值得他為此花費一番心思。
沒想到此子渡過最後三九天劫的時間,竟比前面六/九道天劫,還要短暫。
此子絕非池中之物!
想到此處,俞信言握緊了手掌,袖中光芒一閃,一道淡藍色的蒙蒙冰蓮光華,陡然綻放而出,將那面在半空中,同樣突然爆發出虹光的古鏡法寶架住,冷冷地道:「怎麼,吳師兄,我們蒼龍峰的弟子渡劫,你非要強插一手麼?」
吳姓元嬰目視身旁的杜姓同伴,一面「呵呵」微笑著,道:「我記得蒼龍峰的諸位師侄,杜師弟都是見過的,不知道是哪一位師侄成就元嬰,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也該有所表示才對。」
「不必了。」
俞信言面色從容地睜眼說瞎話道:「他修為尚淺,此次僥倖成功成功結嬰,恐怕也要好生修養一段時日的,日後自然有與諸位同門相見的機會,不差在這一時。」
杜姓元嬰擠出一個笑容,語氣親切地道:「俞師兄,我知道你待人心誠,但那些外來的長老,並不是個個都如你一般,說不定有不少的心懷鬼胎之人……」
他看著那片七色光海,不斷地向下灌注,知道是渡劫之人,正在極力吸收天地靈氣,恢復自己的實力,不由得暗暗焦急。
他對蒼龍峰的了解,更為清楚,認定此人絕不是蒼龍峰本峰培養出來的弟子,多半是從外面延攬而來的客卿長老——碧落宗的門檻頗高,通常只有元嬰修士,才有資格成為本門的客卿,但若是蒼龍峰被逼得急了,非要違反約定俗成的潛規則,招攬一些金丹大圓滿的修士為其所用,也並非完全不可能之事。
「我們兩人來此,不過是想要與這位道友見上一面,看看此人心思,是否純正。但俞師兄你這般的閃躲,倒讓我們不得不懷疑一二了。」
此人面色轉而一肅,便是厲聲喝道。
吳姓元嬰眼眸閃爍,忽然口唇翕動,向杜姓元嬰傳音了幾句。
兩道靈光,頓時齊齊暴掠而出,向著俞信言疾攻而去。
俞信言重重地哼了一聲,蒙蒙冰蓮之中,寒光閃爍,竟是分毫不退,迎上了兩人的攻擊。
他面色大變。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吳姓元嬰,卻是虛晃一槍,身化長虹,繞過他身邊,向著那光海中心撲去。
俞信言面色鐵青,正欲抽身追去,卻被杜姓元嬰,手中那千幻萬變的纏魂絲絆住,「俞師兄,吳師兄也是為了我們宗門考量,你何必非要一意孤行!」
「放屁!」
俞信言暴喝一聲,竟令杜姓元嬰為之一滯,但這片刻工夫,那吳姓元嬰,一道遁光已經掠至原本那座小山丘的上空,手中銅鏡之上,毫光爆閃,向下重重擊去。
那吳姓元嬰的「三光鏡」,乃是此人的成名法寶,威力驚人,就是俞信言心中,也是有所忌憚的,如此一來,那名剛剛晉階,境界不穩,素未謀面的道友,恐怕是凶多吉少——
虛空之中,泛起一聲錚然清響。
一道淡淡碧光,從山丘之上魚躍而起,在那銅鏡光華之中,渺小無比,刃光過處,卻是將那森然光柱,從中一斬而斷。
天空之中,最後一抹七色雲霓,也如長鯨吸水一般垂落下來。
一道青衫纖秀身影,身披萬丈光霞,足踏虛空,一步步拾級而上。
第149章
憑空出現的少女,不像是人世的修者,更似是山間的精魅,美麗之下藏著深深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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