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是因為,隔絕了古域與四陸之間的流通之後,四陸之上的靈氣濃度,已經不足以支撐化神修士繼續修行下去,或者說,一個化神修士,要強行在四陸之上修行,可能會將方圓數百萬里的靈氣都掠奪一空。
成就化神不易,無一不是千萬人中選一,或有大智慧,或有大氣運。
無論是損失一個本界的高端戰力,還是為此斷絕幾十上百萬低階修士的道途,都是古域不能承受的代價。
另一方面,古域的大修士們認為,這一層級的修士,已經可以承擔本界的重要責任,也有資格接觸到無人飛升的秘密——最初,他們還承擔著一個任務,便是以自身為盤,試圖一點一點地將建木之內的魔氣吸收出來。
此事後來沒有任何的成果,只能作罷。
——不知道後來,面對被他烙上冥焰印記的建木,那些屬烏龜的大能修士們,又是什麼樣的心情,採取了什麼樣的手段。
除了在建木之上烙下冥焰之外,他還公然挑釁古域三大組織,在建木之上,猶如菜場買菜一般,挑挑揀揀,砍下了十數根枝杈。
建木萬年始萌一芽,從神木在天元界落地生根,代表此界正式成為九方大界、升仙靈土之日起,也不過生長了百餘根樹枝。
那個時候,狂妄如他,還記得少年時的夢想,只想要一根最好的建木枝,煉製為真正屬於自己的「身外不滅身」。
十幾根建木枝,他只挑中了一條,餘下的都被森森冥焰,化為一捧焦炭。
他從歲月河流之中,撈出一段剪影,以上古秘法,真正煉成建木不滅身的時候,出現了一段小小的插曲。
儘管提前布下了遮天大陣,能夠阻隔天元界中,那些境界足夠的大能修士,對此生出的感應,但他卻是沒有想到,有兩名修為三腳貓的蠻族修士,竟然意外繞過了遮天大陣的陣圖,闖入了神殿外圍。
面對神殿之上,七虹化雨、風雲聚變的異象,這兩名修士,當即便是認為,這是這是神靈降世的徵兆,在神殿之前,虔誠皈依祈禱。
而因為他的本尊,與與玄天寒柱聯繫太過深刻,他竟然真的感應到了這兩縷虔信者的信仰之力——那些真正由他自己修煉而來的力量冰冷而殘酷,與信仰的念力差異猶如天淵。
信仰之力屬於真仙的範疇,即使他被稱為「真仙之下最強戰者」,也是遠遠無法窺視這其中的奧秘。
而已經建立的信仰羈絆,他也是無法切斷,甚至他隱隱能夠感應到,即使是他殺死那唯二的兩名信徒,但他與這座神殿之間,已經建立了關聯,他永遠無法擺脫。
駁雜的力量會讓他失去純粹。
而他想出了另外一個辦法——他將這種羈絆,轉移到了不滅化身的身上。來自歲月河流之中的他,當然也等同於「他自己」。
「他」秉承他的意志,成為神殿之中幽居的神明,整片神殿空間的力量,都歸屬於「他」,所以當不速之客踏入「他」的領域,走上殿前的長階,消耗的每一分靈氣,都將忠實地反饋到「他」的身上。
在殿外狂轟亂炸的忽利骨、烏麻雅,大概永遠也無法想像,他們面對的是一個不可戰勝的對手。
在那段百無聊賴的歲月之中,「他」成了蠻族信奉的神靈,蠻族人有著久遠的巫神信仰,「他」卻並未在任何一個蠻族人的身上,感應到所謂巫神垂下恩憫的氣息。
所以「他」只是稍作垂賜,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所謂的「巫神」。
在金帳蠻國不足以安置「他」全部的閒暇之後,「他」將目光投向了冰原之上的其他國度,以不同的身份,收割不同族群的信仰,品味每個族群信仰之力之間,細微的不同,哪一個族群氣息太過熾烈,哪一個又妒心太重,有些微微的酸……
這只是「他」漫長光陰之中,不足掛齒的一點調劑。
而他風/波度盡,終於遇見了一生的牽絆。
大羅宗長老的獨生愛/女,掌上明珠,鮮妍明媚,猶如一束迎著烈日盛放的白薔薇。
大羅仙城的千燈節夜,他剛剛殺死一名背叛同族、與魔族密謀的天元人族修士,離開之時恰逢燈火會開,仙宗開啟了禁空禁制。
那天他心境沉鬱,恰不願驚動人群。街巷之中摩肩接踵,行人面上都帶著花式奇異的面具,沿街各色小攤,恍然猶如平凡市井,唯有他身披黑袍,兜帽罩面,行色匆匆。
少女與他迎面相逢,不偏不倚撞入他懷中。
那一瞬他滿心殺意。
而她卻懵懂揭開面具,露出一雙清澈如水眼瞳。
後來他惡有惡報,死無全屍,「他」成為他自己,漫長永夜,無數次恍然看到那雙眼瞳,猶如春日裡第一捧融雪,清冽明亮,照出他漆黑兜帽之下冷淡顏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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