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跟謝無陵學壞了,而是她再也沒感受到母親的關心。
「阿竹,你覺得阿娘是在害你?」
洛九娘既沒點頭,也沒搖頭。
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馮太后看著跪在地上的洛九娘,覺得她此去江州變了不少。
至少,沒有以前聽話了。
馮太后扶起了洛九娘,掩下心頭的怒氣,溫聲道:「拋開阿娘與馮家的關係、朝堂上的局勢,那宇文驊確實是個好兒郎。阿竹,你不能永遠都待在青影閣里,你遲早是要嫁人的。就算你不願意聽阿娘的話嫁給宇文驊,但你從青影閣退出去後,也只是一個平民百姓而已,嫁的人不過是些泥腿子,將來一生都在為生計奔波。」
她語重心長道:「你要記住,宇文驊是怎麼樣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宇文驊背後的宇文世家。」
雖是有利用她拉攏宇文家的原因,但以宇文家第一世家的名頭,她並不覺得這樁婚事有什麼錯的。
見洛九娘不說話。
馮太后臉色微凝,「阿竹,阿娘當年入獄,幸得馮司徒相救才從牢里出來。這麼多年過去,阿娘已經身處權利的漩渦,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
她看著洛九娘:「你忍心看著阿娘變得一無所有、變成懷上手裡的階下囚嗎?」
洛九娘眼瞼輕顫。
馮太后傾身抱住了她,「阿娘知道你委屈,但同以後的榮華富貴相比,這點委屈也算得了什麼呢?」
她的懷抱一如既往溫暖。
洛九娘已經很久沒感受到了,她抬手,輕輕觸碰著她。
馮太后拍了拍她的後背,像小時候那般哄她。
洛九娘沉默片刻,突然道:「阿娘,這次我在湘州府見到了呂獻,他如今已是荊州趙承的幕僚。」
呂獻。
這個名字對於馮太后來說,可太過於熟悉了。
她眼中閃過了一縷憎恨。
當年呂獻就自詡才情過人,只要他出馬,就沒有奪不下的江山。只是因為平民百姓的身份,一輩子都找不到門路。所以,在得到臨川郡守千金的青睞後,他立馬便捨棄了自己。
呂獻這一生痛恨權貴,可一生又在不停地攀附權貴。
「阿竹,男人果然靠不住,阿娘就是最好的例子。」馮太后雙手捏著洛九娘的肩膀,目光變得森冷,「只有權利才能在這亂世活下去。」
洛九娘並未開口。
她並不否認馮太后這番話。
只是心頭有些酸楚罷了——在這場權利鬥爭里,自己最終成為了她手中的一顆棋子。
母女倆已經沒當年那麼熱絡了。
即便是洛九娘還奢求她的關心。
半晌後,馮太后掩飾好自己的情緒,她握緊了洛九娘的手,「過幾日宇文驊回建康,阿娘就安排你們見上一面。」
她這話雖說的溫柔,但話語還是帶著讓洛九娘無法拒絕的強硬。
洛九娘還未答覆,外面便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
是洛青攜著許大夫過來。
許大夫年近六旬,華發銀須,慈眉善目,身上還透著一股淡淡的藥香。
洛九娘當年的假死藥就是同他學的。
「許大夫,快替阿竹瞧上一瞧。」
許大夫先同馮太后行了禮,轉頭才對洛九娘道:「把手伸出來,老夫先把把脈。」
洛九娘下意識地盯了一眼洛青,見她垂首站在一側,一副尊敬謙卑的模樣。
馮太后似乎看出了端倪來,「阿竹,只是尋常高熱,給許大夫看看又如何?」
洛九娘不確定洛姨有沒有跟許大夫通過氣。
她緩緩地伸出手去。
許大夫一手搭在洛九娘的手腕上,一手撫捋著自己的銀須,他似乎聽見了洛九娘怦怦快跳的心臟,笑著說:「不用緊張,尋常心便好。」
話雖這麼說,但洛九娘一顆心還是高高懸起,只等他號脈完。
過了片刻,許大夫確診完畢,收回了手,「沒什麼大礙,老夫開一副驅寒之藥便成。」
洛九娘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又看了一眼洛青。
也不知道洛姨同許大夫說了什麼,竟然他有意替自己隱瞞。
話落,許大夫收拾起自己的藥箱來,朝馮太后行了禮,「太后,人沒什麼事,許是春寒交替,起了高熱而已,回頭讓洛娘子來我那兒拿一副藥回去。」
馮太后深深地看了眼洛九娘,嗯了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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