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已經與表哥私定終身……」姚芙綿垂下眼,唇邊帶著淺淡笑意,「這回正是要來退掉與宋世子的婚事,與表哥……」
她咬住唇,餘下的話不必說江馥也明白了。
江馥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實則她是有些高興的,姚芙綿嫁與江硯,往後她尋姚芙綿玩樂便要輕易許多,但想到近來朝廷傳出的傳言,又有些擔憂。
這本是江府家事,事到如今,江馥不得不提醒。
「芙娘,有一事我需告知你。」江馥幽幽嘆氣,「三皇子請命捉拿平南王因此瞎了一隻眼,聖上為此愧疚不已,想要補償三皇子,但三皇子不要補償,你可知他想要如何?」
此事姚芙綿有所耳聞,搖頭說不知。
「三皇子將錯處推到堂兄身上,直言道若非堂兄獻出幽州歸降平南王,平南王不會打到上黨郡,自也不會威脅到朝廷。」
餘下的話江馥不必多說,姚芙綿聽明白了。
三皇子認為若非江硯降城,後來的事都不會發生。因而他將他瞎掉的那隻眼怪到江硯身上,要聖上追究江硯降城的罪責。
「天下人皆知是堂兄生擒平南王,但那又如何,獻城叛敵乃是事實,三皇子又素來與堂兄不和,自是要因此對堂兄不利。」
說到此處,江馥咬牙恨恨,「自己窩囊打輸了仗,丟了一隻眼不夠還要丟人。」
姚芙綿聽得心慌不已,江硯撇下一切去找她,回來一路又如此順暢,她還以為江硯已經洗清罪責,竟是還留著這事未解決。
李騫與三皇子的陰謀三兩句解釋不清,姚芙綿急急問道:「那聖上可有要責罰表哥的意思?」
「不好說。」江馥搖頭,「聖上雖未答應三皇子要治堂兄的罪,但那是堂兄人不在洛陽,如今堂兄回來,難保三皇子不會再動心思……」
何況江巍西征未歸,朝廷對江氏不如從前那般忌憚,難保聖上不會在三皇子的勸說下,加上愧疚自責,而治江硯獻城叛敵的罪。
江馥走後,姚芙綿心事重重,記得江硯說過忙完後會來尋她,可等到傍晚,還不見江硯人影。
她遣人去打聽,才知江硯從大夫人那處離開後又被傳喚進宮。
姚芙綿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直到夜幕降臨,江硯依舊未歸。姚芙綿在忐忑的等待中等來從宮裡傳出的消息。
江硯守城不力在先,叛敵在後,暫關押大牢,等候發落。
消息傳來,江府中人無不譁然。
可姚芙綿清楚,這些都是三皇子與李騫的計策,目的是為了除掉江硯。
若非三皇子命令,柏奕帶領的遠軍不會遲遲不到,李騫也不會燒毀糧倉後又挾持她逼迫江硯降城。
姚芙綿去找大夫人。
事到如今,她已不必再隱瞞她與江硯的關系,坦言自己跟著江硯去了幽州,那些實情也一一細說出來。
姚芙綿跟著江硯去了幽州的事大夫人已經知曉,對於餘下的那些,她的確感到意外。
「你所言屬實?」
姚芙綿回道:「芙娘所言句句屬實,皆是我親眼所見。」
姚芙綿想,大夫人從前一直親力親為教導江硯,即便江硯非她親子,也不該見死不救。
更何況,江硯是長房唯一的子嗣。
訝異之後,冷靜下來,大夫人只是平靜地反問:「你可有人證物證?」
姚芙綿一愣,聲音同時低下去:「並無……」
「芙綿,姨母知你是好意。」大夫人嘆氣,緩聲道,「但空口無憑,即便姨母信你,聖上又要如何信姨母?」
「可…可……」姚芙綿急切道,「表哥是被冤枉的,自始至終都是三皇子與李騫的計謀,他們想置表哥於死地。」
「懷雲叛敵獻城一事世人皆知,聖上因此定他的罪……江氏也無可奈何。」
大夫人想起今日江硯回來時二人的談話。
江硯不在這陣子,大夫人給他挑選了多名貴女,江硯只需從其中擇一位成婚便可。
但江硯竟不肯聽她的話,還讓她往後不必再白費功夫。
江硯的屢次忤逆讓大夫人失望不已,如此長久下去,江硯恐不適做家主,若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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