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今晨接到線報,昨夜西戎王去了顧府。」
常意小心翼翼的匯報完,抬頭飛快瞄了一眼, 見盛璟手裡杯盞搖晃,滾燙的茶水漾了出來,
時節已是深秋, 即便日光明媚, 空氣中也沒有多少暖意。
顧清羽心不在焉的用完早膳, 連念夏什麼時候把碗碟撤下的都未注意。
牧蘭的身份雖然驚人, 但顧清羽更疑惑的是他臨行前那句話,「有些事會出乎你的預料。」
直覺告訴她,牧蘭的這句話並非無的放矢, 那麼, 到底是什麼事?與她、與顧家有多大的關係?
「小姐,小姐?」
念夏叫了兩聲,顧清羽才會過神來,「怎麼了?」
「小姐, 今日天氣好,可要把被褥抱出來晾曬?」
念夏迷茫的看著顧清羽, 小姐今日從起床便有些不對勁。
「小姐今日怎麼有點魂不守舍的?」
顧清羽還沒來得及出聲, 就聽見盛璟笑聲道:「清羽今日可是有什麼困惑的事情嗎?」
因盛璟常來, 又極得嬸娘和二叔的喜歡, 越發不拿他當外人。如今他在顧府, 如同在自家後花園。
甚至顧清羽有時都覺得, 自己才是顧家最以平常人目光看待盛璟的人。
盛璟慣會隱藏情緒, 再加上此時顧清羽心思游離, 更是沒注意到他說這句話時略微生硬的語氣, 勉力維持的笑意。
顧清羽仿佛如夢初醒,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堪堪回過神來。
眼睛還帶著霧蒙蒙的飄忽不定,望著長身玉立的盛璟,微微笑道:「沒什麼,不過是些瑣事。」
盛璟一戳即破的、虛撐著的體面,在這一瞬間仿佛被小錘子砸到,一下一下又一下,明明不重,卻開始支離破碎。
盛璟依舊帶著面具般的笑,停滯一瞬,最後又仿佛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清羽若是有什麼事難以處理,隨時可讓阿青尋我。」
顧清羽失笑,又覺些許暖意,盛璟總是這樣,自己身陷囹圄,卻事事為別人著想,所謂君子謙謙,溫潤如玉,形容盛璟很是貼切。
「好,若需景玉幫忙,我定讓阿青去尋你。」
盛璟瞧著她漫不經心的模樣,就知道顧清羽多半只是維護他的面子,並不覺得他有處理這個問題的能力。
盛璟心裡憋屈極了,可造成這樣誤會的是他自己,有那麼一刻,他覺得自己自作自受。
是以,回到府中,當他收到自涼州中轉而來的消息時,露出了十足的沒有耐心。
上書烏勒對於重新殺回大帳一事舉棋不定,有退縮之意。
「三天之內,把烏勒給我綁去西戎大帳!」
常意戰戰兢兢磨磨蹭蹭往外走,剛到門口,又被盛璟叫住。
「告訴烏勒,他那個母妃是如何死的。」
常意這才腳步急忙忙去傳信。
常意走的急,到庭院門口,斜側里走出來一個人,正撞上常意的胳膊,撞得他趔趄了一下。
那人走的極快,便是撞上了他,也絲毫沒有減緩速度,更無道歉的打算,像陣風一般飄遠了,只能看得到他灰色的背影。
常意心裡暗自嘀咕,那人卻已走進內堂,站在了盛璟的面前。
盛璟白衣藍邊流雲紋的衣袍垂著,輕飄的布料被來人帶起的風微微拂動。
盛璟抬頭,略微眯了眯鳳眸,「元公子?」
「我是元衛。」來人站著,穿著灰色舊衣,身姿挺拔。
這樣的人,讓盛璟想到塵封在古樸劍鞘里的凌厲寶劍,光芒只是被暫時遮掩。
「在下與元公子好似並無交情。」
「可有人告訴我,尋你便可達成我所願。」
盛璟食指輕叩著桌面,「我對元公子所願並無興趣,在下不過一閒人罷了。」
到底是雙方掌握的消息不平等,元衛先沉不住氣,他回京已兩年了,收集的信息不少,卻沒有用武之地。
元衛試探著開口,慢吞吞道:「三皇子!我知你並非表面這般簡單。成與不成,我都有一物贈您。」
他自袖中取出一枚手帕遞給盛璟。
手帕有些舊了,透過久遠的年份,依舊可以看出做工精緻,用料講究。
盛璟纖長的手指滑過手帕上有些褪色的蘭花,元衛盯著他摩挲顫動的指尖。
「榮妃當年便是用這方手帕陷害周皇后與人有私情的。」
「家母去世前將這塊手帕交與我,希望有朝一日,它能成為證據白於天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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