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的倒挺好,別到時候又背著我偷吃。」曲明釗指了指他的臉,「你看看你這一臉的淤傷和粉刺,你自己每天照鏡子看著不難受?你要再這樣,可真沒救了。」
阮宙遙下意識摸了下自己的臉,摸到傷口處頓時疼的一陣嘶啞咧嘴,忙把手放下了:「這和吃什麼也有關係嗎?」
他倒是知道自己這段時間長痘長的厲害,但還從沒想過是因為飲食。
曲明釗看他那滿臉無知樣,都想好好給他上幾課了。
眼看著曲明釗將自己碗裡心愛的醬蘿蔔和老乾媽都撥到了垃圾桶里,甚至將上面帶油的飯也扒了一層丟出去,阮宙遙忍不住往灶台邊挪了挪,擋住了上面的兩個瓶子,只希望大哥能網開一面,不要「斬草除根」。
可惜的是他一動,反而更加引起了曲明釗的注意,曲明釗將處理「乾淨」的一碗米飯塞在阮宙遙手裡,道:「過來。」
阮宙遙身體似乎是不受自己的控制,腦子還沒思考呢,人已經挪一邊兒去了。
曲明釗大手一伸,一隻手就將那倆瓶子拿在了手裡,然後一一擰開蓋了子。
「哥——」阮宙遙忍不住出聲。
曲明釗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怎麼,剛答應我的話,又不算數了?」
阮宙遙被他問的心裡一慌,忙否認道:「沒有,我不是,我就是……就是覺得太浪費了,十幾塊錢呢,就這麼倒了,怪可惜……的!」對著曲明釗沒有表情的一張俊臉,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到最後都像蚊子嗡了,終於沒有勇氣再說下去,一狠心改了口,「算了哥你都倒了吧。」
曲明釗盯著他那卑微的小模樣看了幾秒,卻忽然將瓶蓋擰了回去:「留著吧。」
阮宙遙一時摸不准曲明釗的意思,心裡更忐忑了,嘴上道:「哥,你還是倒了吧,反正也沒人吃了,放著也沒什麼用。」
曲明釗垂眸瞟他一眼,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穿一切,在阮宙遙閉嘴之後,他將那兩瓶子醬菜放到了冰箱裡,回頭見阮宙遙盯著自己的方向發呆,以為對方還在打那東西的注意,但是他什麼也沒說,關了冰箱讓阮宙遙回飯廳繼續吃飯。
阮宙遙心神不安的吃完那最後一碗米,主動收拾了餐桌,曲明釗聽見水龍頭響,忙放下手裡的東西走了過去:「你別洗,放著我來。」
阮宙遙有點狗腿的說:「我洗吧,哥你休息就好。」
曲明釗:「你手上有傷,不能沾水。」
「沒關係的。」阮宙遙渾不在意道。
這倒真不是他逞強,他每年都生凍瘡,以前手再嚴重也是要自己洗碗洗衣服的,不僅要洗自己的,還要洗舅舅舅媽和表姐表弟的,時間久了他都麻木了,心裡壓根沒覺得將滿是瘡疤的手放進化學用品或是髒污油水裡,是件什麼大不了的事,但是這對於曲大夫這個簡直肉眼能看見細菌病毒的人眼裡,這是絕對無法忍受的。
「讓你別洗就別洗,剛給你上的藥,你現在碰水,藥不白上了,一邊呆著去。」
他這麼說,阮宙遙瞬間無可辯駁,乖乖的滾一邊去了。
他要是把藥沖了,又得麻煩大哥,而這絕對不是他的本意。
曲明釗拉開抽屜,從抽屜里拆了雙一次性皮膠手套,動作熟練的套在手上,然後……開始洗碗了。
阮宙遙被這操作秀的目瞪口呆。
盯著被曲明釗丟到垃圾桶里的包裝袋研究了下,他忍不住好奇道:「哥,這是你做手術的手套吧?」
曲明釗:「怎麼了?」
阮宙遙道:「你怎麼洗碗還戴這個呢,保養手嗎?」
「我一個男人保養手幹什麼?」曲明釗莫名其妙。
阮宙遙想了想,轉而問:「那哥你是有潔癖嗎?」
「沒有。」曲明釗這回明白他意思了,簡單解釋道,「就是不喜歡沾油。」
阮宙遙:「……」這不是潔癖是什麼?
曲明釗瞟他一眼:「別杵在這了,該幹嘛幹嘛去。」
洗完了碗,曲明釗將手套摘掉丟了,然後帶著阮宙遙去樓下轉了一圈,回來之後,就讓阮宙遙睡覺了。
看著對方躺下,他給人將燈摁了,自己也回屋洗澡休息了。
十一點多的時候,他被客廳的響動吵醒,起來看了看,看到一個瘦瘦的黑影在客廳鼓搗什麼,曲明釗開了燈,看到阮宙遙在廚房倒水,就問他怎麼還沒睡。阮宙遙磨蹭半晌,說自己渴了,起來喝點水。
曲明釗當時沒多想,讓他喝了水早點休息,結果到了凌晨一點多的時候,他起夜過去看了一眼,對方屋裡的燈竟然還亮著。
曲明釗推開門一看,那小子壓根沒在床上,坐在書桌邊看書呢。
曲明釗走到他身後掃了一眼書的內容,頓時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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