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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京兆府後堂,來到偏僻陰森的停屍房。

「就是此處。」劉鴻成捏著鼻子停了腳步,站在兩丈開外飛快一指,「周大人屍身便停在此處。」

「有勞劉大人帶路,」顧南枝覷他神色異樣,故意掐著軟肋說道:「停屍重地,為防我等破壞證物,劉大人何不與本郡主同進旁觀?」

「不不不不——」劉鴻成驚慌擺手,察覺儀態有失,連忙找補道:「嘿嘿,郡主、寒青君皆是當世良才,聖命在身,下官自當萬分信任……您,您自請便,下官等在屋外即可,有什麼需要隨時傳喚即可……」話音愈說愈低,面色赧然好似染成醬赤的苦瓜。

「京兆尹不就是管轄京城的縣令?」宋柏對他更是不齒,「我看也不過如此,屍體都不敢看,如何明察斷案?」

「是,是……小少爺教訓的是……」劉鴻成聞言更加窘迫,可當著顧南枝和郁離,儘管觀宋柏衣著普通,也不敢還嘴怠慢,仍是低頭瑟縮一旁,又像是遭了驚嚇的落湯鵪鶉。

揶揄劉鴻成期間,三人也沒白白浪費時間,停屍房屍臭陣陣,宋柏工具齊全,將遮掩口鼻的面巾分發下去,待穿戴完畢,一同進了停屍房。

見停屍房大門洞開,劉鴻成怕沾染晦氣,又往外挪了幾步,正巧身邊站著值守的衙役,對其耳語吩咐,讓他二人去停屍房那邊近處候著,一來侍立以備郡主查案不時之需,二來……防備他們三人在屍身上動手腳。

再看這邊,顧南枝注意到有衙役朝這邊過來,於是故意將門大開,倒讓門外幾個衙役、遠處一直留意此處的劉鴻成不好意思起來。

此時郁離已尋到停放周翰屍身的床板位,宋柏熟練地戴上輕薄護手,緩緩掀開白布——

「這群憨頭!」宋柏忍不住罵道:「光脫衣服能看出來錘子?!」

郁離皺眉,目光落在白布褪了一半的屍身上,死去的周翰上身赤膊,左胸赫然一個極深的血洞,沒有絲毫解剖痕跡,足見這京兆府治案竟草率至此。

顧南枝也想探頭過來圍看,宋柏連連阻止,慌道:「……開膛破肚血腥至極,我多年沉浸此道方才無礙,阿姐和郁哥兒還是候在一旁稍等片刻……」

聽人勸吃飽飯,顧南枝想了一下那個場面就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應聲拉開些距離。

「等等,」郁離眼尖瞅見旁邊托盤,從中撿起一支匕首遞向宋柏,道:「想必這便是插在胸口的兇器,先驗驗這個。」

「喂!過分了吧,」宋柏奇道:「我驗屍已是勉強,還讓我驗這冷鐵死物?你當我還能兼任鑑定師不成?」

郁離笑笑,惜字如金似的僅吐出一字:「毒。」

三人當初分別前夜的情形歷歷在目,宋柏福至心靈深深望他一眼,接過匕首細細端詳:與尋常市面所見匕首並無不同,只是匕柄紋樣獨特,只道甚是少見。

既有前車之鑑,一番精妙操作之後,宋柏臉色陰沉地放下匕首,低低說道:「與那夜行刺郁哥兒的銀針,淬的是同一種毒,確是透心毒無誤。」

「什麼?!」顧南枝腦內靈光一閃,登時撲到屍身跟前,試圖將頭顱掰向一邊查看,可屍體已然僵硬,一撥不動,她便直接蹲下身子,讓視線與屍體持平,立刻驚聲道:「怎會這樣?!」

在周翰脖頸左側,極隱蔽地藏著一點細小針孔!!!

「這…這是為何……」顧南枝溺在震驚中一陣失語,竟短暫失去了冷靜分析的能力!

郁離也是吃驚不已,但終是先於顧南枝鎮定下來,也不管什麼獨立斷案的約定了,直言道:「兇手心思歹毒縝密,真是令人髮指。」

趁郁離將顧南枝帶到空處探討,宋柏也不閒著,三下五除二剖屍檢查起來。

「此話怎講?」顧南枝震撼不已,站穩後忙不迭追問出聲。

「若不出意外,周翰定是身中透心毒而亡無誤,」郁離垂眸解釋,「透心毒世間罕見,仵作查出周翰死於毒的可能性極小,但兇手連這萬分之一的可能也不放過……」

「我明白了!」顧南枝順話接道:「將匕首刀鋒淬毒,就算京兆府有奇人,經驗屍查出周翰真實死因,也可將其推說是匕首塗毒!兇手矛頭仍是指向我爹!」

「正是。」

一語畢,兩人一瞬靜默下來,明顯的涼意順著顧南枝尾椎骨而上,蔓延至整條脊骨,伴著停屍房內血氣浮動,冷汗浸透了小郡主後背衣衫。

不消片刻,有宋柏神醫聖手從旁輔助,很快便印證了周翰的真正死因並非劉鴻成報告的「中刀傷而失血過多」,卻是鮮有人知的透心奇毒麻痹心臟。

驗屍結果一出,三人臉色皆是陰鬱,而後離開京兆府回到顧家府宅。

雖有顧南枝、寒青君奉命查案是為破例,但顧府其餘人均同周府一樣被人看守著禁足,此時天色已近黃昏,三人心中憋悶,更不願待在室內,回房淨身後又重新圍坐在花園亭中。

幾名丫鬟送來飯食,不做半分停留即離開小亭,亭外仍遠遠守著不少衙役。

日漸西沉,府上張燈,又是夏季夜暖,伴冬在離去前貼心地在亭台角落灑了些驅蟲避蛇的藥粉,此便再沒有外物能干擾三人思緒。

「有沒有一種可能……」顧南枝率先出聲,持筷戳弄著碗中米飯,「殺害周翰的真兇,便是當夜殺手四人中的其中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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