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西華的學生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精英相,不管男女都一臉肅穆板正,兩人的玩笑顯得格外突兀。
男生的領帶被熨得沒有一絲褶皺,女生的校裙提在同一個位置,像精準無誤的石英表。
她視線平掃到左側。
付競澤站在隔排的男生列,制服穿上身都蓋不住人渣味。他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地沖隔壁的男生打著唇語。
猜了半天,像是在借火。
冰尤從牙縫裡「切」了一聲。
會還沒結束,他能去哪抽?
這聲嘲諷不大,卻還是引得付競澤的身子向後傾,越過兩人中間的學生探出頭,額前有幾縷髮絲滑下來。
有點蠱人。
他唇齒間「嘶嘶」了兩聲,學著蛇音引起冰尤的注意。
冰尤聽見了裝沒聽見,目不斜視地注視著正前方的講台,對他的挑撥視若無睹。
她生病頭暈本來就煩,又趕上考試掛科,現在誰也不想理。
校長正講到最起勁的時候,話筒在他的演說下發出刺耳的爆麥聲。
場子亂了一會,幾個帶袖標的學生拿著紅本下場巡視,其中不乏冰尤已經交手過的熟悉面孔。
他們成了場內唯一能移動的存在,原子筆頭在手中來回按動,被路過的學生都正了正肩膀。
擴音器持續轟鳴。
台上的感言又臭又長。
執勤小組經過冰尤時瞪了她一眼,她無所謂地掃視著幾人,臉上笑的燦爛。
校長的致辭就剛剛好在這時結束,掌聲雷動。
冰尤雖然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但還是跟著湊起熱鬧鼓著掌。
再轉眼。
付競澤的位置已經空了。
大會還沒散,四面的門還關著,她到處張望尋找著他可能會出現的地方。
台下所有人井然有序地形成方陣,深藍色的身影交疊在一起,只有向後門移動的執勤隊伍烏泱泱一行人。
付競澤就混在裡面。
他表現得極其自然隨意,就像自己本來就是其中的一份子。學生會的執勤員也縱容他走在隊列中間。
像被調成了慢動作。
他正悠閒地把借來的火機揣進口袋。
學生們的注意力都在講台,掌聲連綿經久不衰,沒人看到他這套金蟬脫殼的走位。
禮堂後的兩扇門被同時推開。
灼眼的陽光灑進室內。
冰尤半眯著眼,用手擋住強光,直到門被再次合上。
「付競澤真夠得瑟的。」
她頭還沒回過來,嘴已經先說出去了。
一旁的女同學一時沒反應過來她是不是在跟自己說話,半天才壓著嗓音回復。
「我要是有他活的那麼爽我也得瑟。」
冰尤抽動著嘴角看向女生,喉嚨痛的發癢。
女生恨不得列舉了付競澤生平簡歷里有可能出現的所有戰績,包括連冠記錄,校賽成績和緋聞女友名單。
冰尤對最後一個最感興趣,讓她詳細說說。
誰知道等大會都散了,禮堂里的學生都開始往出走了,女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到結束才留下一句:「他好像不怎麼愛把感情生活搬到檯面上秀。」
說來說去就一點。
女人沒斷過,但都沒名分。
散場的人流巨大,全校的學生人頭攢動堵在門口的樓梯上。
冰尤的手機不合時宜地彈出一條簡訊,備註人名就一個單字「冰」。
是她爸。
兩人之間已經很久沒有聯絡了,最近的一次還是在上個月。
她略帶沉重地出了口氣,背對著人群把手機藏得很低,手指才點開信息條。
【k沒用了,拋吧】
周遭的一切都開了靜音鍵,只有腦內的神經嗡嗡作響。
她還沒來得及關上就又彈出一條。
【沒用的感情也收一收。】
*
客觀上說,冰尤敗北了。
按照兩人的約定,遊戲輸了要滿足付競澤任意一個條件。
結果當天她慌不擇路,放學鈴聲一響就不見了人影,驅車六七十邁逃離西華。聽引擎的聲音就知道有多急。
可惜付競澤壓根兒沒想追她。
不是忘了,是好戲上場慢。
隔天清早,空氣中還在起霧,冰尤結束晨跑坐在附近的早餐店裡吃麵。
碗裡飄著滿滿一層辣椒,看的老闆娘都心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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