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嘗還行嗎。」付競澤坐到她面前,閉口不問電話的事。
震動的聲音就這樣突兀地響,兩人都心知肚明地忽略了。
她囫圇劃下一塊放進嘴裡,過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手機上的來電提示終於在這一刻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微信群里輪番轟炸的消息。
兩塊屏幕同時彈著刺耳的噪音。
冰尤忙著吃,抬頭給了他個眼神,於是付競澤拿起自己的解鎖,看著群里的情況。
房間裡只剩下GG結束後的天氣預報還在播放。
「慢慢吃吧,不用去學校了。」他語調平和,說的就好像在意料之內一樣。
雖然電視上講的很嚴峻,但最大降水位也要等晚上放學那個時間才會積起來,按理說上學期間不會有什麼影響。
冰尤把嘴裡的那一口咽乾淨,才騰出空檔問他: 「怎麼了?」
「說是降雨提前,那片的電網癱瘓了。」
她恍然地揚了下眉,學校的電箱她記得,長期失修所以電路都暴露在外面。遇到降雨來不及整理,又怕漏電了會擔責。
這也意味著要在房裡待上一天。
她頭痛欲裂,兩人之間一時安靜如死水。
冰尤吃夠了,推開椅子起身,把餐具丟在桌上,連帶著旁邊的牛奶在杯中晃了晃,差一點就要溢出來。
付競澤眼疾手快拽住她衣袖:「昨天的事不想跟我說說嗎?」
她急著逃避,解釋的耐心都不剩一點,只是回頭看了看他拽著的手,眼神提醒他鬆開。
然而力道並沒有減弱。
直至袖扣被她忽然的抽手拽脫線,零落著掉在地上。
彈起來的聲音一下下砸進心裡。
「付競澤你有病吧?」
他鬆開手,眼框泛紅:「我是有病,急性腸胃炎,從小到大記得住不讓我空腹喝牛奶的只有我家打掃衛生的阿姨,夏亦可跟了我兩年依舊照忘不誤。」
「……」
「我說過難聽話,我說我想找個聰明的,不用我說餓就能做口飯吃,難嗎,冰尤。」
她發麻的手腕僵在他鬆手的地方,眼神中的錯愕因為頭痛削減了半分,可眉毛還是止不住地顫動。
酸楚漫上頭顱,只有目光還在他身上,暫時無法接受聽到的一切。
付競澤嗤笑,用手撫了下額頭的青筋,俯身撿起了地板上的那粒紐扣,輕輕放在桌上。
「跟你說是不想讓你猜錯。」
他轉身走向浴室,直到花灑的出水聲響起冰尤都還站在原地,身後的電視也播放起下一個節目。
*
雨水瀰漫,西華。
美術樓的走廊空蕩的不見人影,只有因為暴雨衝破的水管不斷向外擴散著水流,在瓷磚上形成一片鏡面的反光。
位於中間位置的教室門被拉開,隨滑軌露出一道縫隙。
原本堆積在廊道里的水緩慢流進屋內。
頭頂的廣播連接著校委的辦公室,此刻一個中年男人心急如焚地指揮著情況。
「所有人聽我說!千萬不要敞開教室門,不要讓積水面積擴大,不要開電閘……」
聲音還在迴蕩,姜塵臉上沒有絲毫改色。
看著細水在腳下漫進,她轉頭走向滿是畫板和顏料的教室。在地上的幾個紙箱裡,整齊擺放著乾淨的油畫手稿。
「夏亦可,看來老天也不幫小偷。」
姜塵笑著說完後,把箱子往水漫進來的地方踢了踢。紙箱褐色的表面瞬間沾水變成深色,裡面的紙也一點點浸濕。
她看著東西被摧毀,眼裡灼著火光。
隨著液體越積越多,鞋襪傳來的涼感才逐漸讓她清醒過來。
不能再看,她轉身離開教室,淌著水一步步走出樓里。
玻璃門被推開後,室外的狂風暴雨才逐漸在眼前顯形,黑壓壓的一片烏雲悶得人喘不過氣。
不遠處,查樓的工人打著傘,臨到半路傘骨被風吹的向後面彎折,苦不堪言地抱怨。
姜塵沒有猶豫,拎起立在牆邊的雨傘撐開,跑向工人的位置。
傘遮在頭頂,擋了大部分雨水。
「您是要查美術樓嗎?」
狂風中,女孩的眼鏡被吹歪,舞動的髮絲遮住了大部分視線,講話也提高了音量。
工人反應過來後連忙道謝,收起手上那把吹爛的雨傘,一臉不好意思地開口:「上面領導要查我們也沒有辦法……就看看鎖沒鎖好門什麼的……同學,謝謝你啊……」
說罷,就要脫離雨傘朝樓的方向走去。
姜塵拽住那隻因為過度勞累而變得皺巴巴的手,把自己手上的傘杆放進對方手掌,然後緊緊握在外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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