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以上的年輕大臣們都報名參加,大部分人都不會唱歌,淘汰賽把皇帝唱得只參加決賽,問選手們參加的原因基本都是「沒事幹」。
非常樸實的原因。
就連她這個剛進皇宮半天的人,莫名地也覺得無事可做。
努力進軍校是為了有個靠譜的工作和不錯的生活,自動報名去當臥底並非心懷奉獻,而是充滿功利,她不滿足原先的生活,想要有錢,想要出人頭地,想被人用崇拜的眼神注視著。
現在看好像都勉強達到了,她反而不太舒服。
生活如死水,莫名有點懷念當星盜時刀尖舔血的刺激。
歐泊思考半天,打開星網研究中央星的氣候條件,決定先種花。
***
次日。
莉莉婭發消息讓她早上先去簽合同,下午去禮廳幫忙。
歐泊查了上班時間,卡著九點準時到人力資源部。
「你就是歐泊?」
接待她的人穿著和莉莉婭相同的紫線工作服,面上皺紋明顯,已經不年輕了。大背頭,濃眉修得整齊,壓著眼睛,第一眼帶著威壓,但看到她後五官舒展了幾分,聲音嚴肅但不鋒利。
「我們認識?」她突然想到莉莉婭,也是嚴肅冷淡的外表,對她反而很友善,充滿長輩對完備的關懷。
對方拿著鋼筆的手不明顯地頓了下,隨後理了理袖扣,「你這次立了大功,做得很不錯。」
虛無縹緲的表揚,她經常批發送給別人。
要不是這場爆炸,都沒人會發現她在荒星餓到差點吃老鼠。
額,其實現在也沒人知道。
她故作謙虛地假笑,「應該的。」
呵呵。
把指紋和幾滴血留在合同上,歐泊暫時以三十年的自由和生命購買到所謂的絕對安全。
新加的工作群里,有人@全體成員,分配晚上建國日宴會的任務。
她在其中找到自己的名字,自己晚上的任務是當莉莉婭的助理,只要在下午三點到達宴會廳報導。
中間的五個小時又讓她覺得無所事事,按照她從前的習慣,應該要去私戳莉莉婭找點活干,主要是拉進自己和領導的關係。
但她覺得有點累,靠在辦公樓一樓的樓梯口邊,在外賣軟體上下單昨晚挑選好的花種肥料。
樓梯口的走廊有人經過,帶來一陣玉蘭花的香氣,腳步很急。
大概是上班遲到的,她沒抬頭。
不過那人經過後,又猛地折了回來,站在門口。
「你怎麼在這裡?」
樓梯間沒有開燈,花香夾在人形陰影中打在臉上,歐泊這才抬頭,聽見這帶著歧義的問句,她在陰影里皺眉。
這樓梯間是皇宮機密場所嗎。
面前人長發微卷及腰,身形瘦長,穿著深色長款大衣,腰帶掐出的腰細得仿佛一折就斷。她的記憶力不錯,印象里並沒有出現身形相近的,聲音也很陌生。
從對方的角度肯定能完全看清自己的面孔。
不知道是哪來的老爺,脾氣這麼大。
初來乍到,得罪不起啊。
歐泊收起終端,剛想說聲抱歉,自己馬上就離開。
沒想到對方又走近了幾步,清冷的聲線中帶著泣音,像是撒嬌又像是埋怨,「我找你好久。」
我們,認識?
感應燈終於亮起,看著這張臉,歐泊非常肯定記憶中沒有這種氣質優雅復古的Omega,眉眼中清冷夾雜著憂鬱,乍一看稍顯無神,穿著大衣跟從走廊掛著的油畫裡走出來的一樣,兩人只相距幾步之遙,但像兩個世界的人。
肯定是認錯了。
她有些不開心。
從前的她認定多個朋友多條路,大概會說點好聽的,和面前這位漂亮的貴族老爺刷點好感度,但最近她的心情很差,唇抿得平直,「你認錯……」
「哭了?」
男人蓄著淚水,眼眶發紅,原先冷淡的雙眸登時明媚,像早春盛滿水的小譚,近乎白到病態的臉蛋瞬間被注入了神采,讓人移不開視線。
哭起來……
真好看啊。
歐泊見過很多張哭臉,有像水頭一樣嚎啕大哭的,也有咧著嘴嗷嗷叫的,還有的人五官皺成一團配上淚水像抹布。如面前人一般哭起來不丟貴族本色,堪稱梨花帶雨惹人憐愛的屬實少見。
歐泊閉嘴,沒有打擾,美其名曰等他自己調整情緒。
實際想看人多哭一會。
眼淚順著眼角滑下,面前的美人輕輕蹙眉,可能在煩惱要不要用袖口擦,這幅糾結的樣子更好看了。
歐泊無意識咽了口唾液,掏出一包全新的面巾紙,放在掌心裡遞給他。
男人接過紙巾擦眼淚,邊擦邊注視著她,似乎不願意在她之外浪費任何一點目光。
注視中夾雜著哀愁,又有些喜悅,很複雜,落在身上並不令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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