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垂容眼中閃過一絲委屈,貝齒輕咬著下唇,正欲開口辯解。
沈敬之皺了皺眉頭,搶先說道:“嫂嫂莫要這般無禮,垂容初來乍到,並無過錯,還望嫂嫂以和為貴。”說著,輕輕將柳垂容往自己身後拉了拉,那護著的姿態格外明顯。
趙氏見沈敬之如此維護柳垂容,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冷哼一聲,卻也不好再繼續多說什麼。
老夫人臉色一沉,怒喝道:“都給我住嘴!一家人本該和和睦睦,這般吵鬧像什麼樣子!”
柳垂容趕緊低頭,應道:“是媳婦不好,讓祖母煩心了。”
老夫人語氣稍稍緩和了些:“容丫頭,你莫要往心裡去,趙氏她也是一時糊塗。”
柳垂容乖巧地點點頭:“媳婦明白,定不會與嫂嫂計較。”
誰知老夫人卻開口道:“是不是不喜歡,怎麼不戴上啊。”
聽這話,沈敬之忙將錦盒接過去,小心翼翼地替柳垂容簪起來,誰知牡丹花的金絲勾著她的頭髮,柳垂容疼得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沈敬之的手頓時懸在了半空中,不知該如何是好。
瞧見此景,老夫人一個眼神,嬤嬤將手中的簪子接過來,替柳垂容簪上,順便整理了一下她的髮髻。
“到底是個愣頭青,人家姑娘的腦袋是石頭嗎,你就這樣直接戳進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拿劍劈石頭呢。”老夫人打趣道看似是責罵沈敬之,實則是替他解圍。
“你們二人定要相互扶持,容丫頭,你雖是個側室,但二郎屋中也不曾有其他暖房丫鬟,這院中大小事務你都要費心,這府中你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去問你二伯母,家中一切事務都是她打理的。”
聞言,柳垂容朝著二伯母行禮,“日後怕是要麻煩二伯母了。”心裡卻暗自琢磨:這往後的日子,還得處處小心謹慎才是。
“哎,還是老夫人抬愛,讓我管家,日後你院子裡丫鬟、婆子,衣食住行,有什麼不滿意的儘管找我來就是了。”
“哎喲,這新婦真是標緻,二郎你可要好好對人家,妹子你要是受了氣,儘管來找我,我替你出氣。”說話的是沈敬之遠房的表嫂,夫君是現如今在震遠軍里當副官。
沈敬之不能待太久,便先行請安離開。
眾人說說笑笑,來了不少姑娘,都爭著給柳垂容介紹,一場下來,柳垂容只覺得自己的嘴都要笑僵了。
一早上都未曾用膳,眼下肚子裡空空如也。
桌上的點心精緻得很,是她不曾見過的樣式,看著花瓣像是荷花酥,顏色卻又不太像。
但是老夫人沒下令,柳垂容也不好自己先吃起來,只能眼巴巴地望著。
好在,沒過多久,老夫人看出了柳垂容的心思,“大家也都別拘束了,這屋內沒有旁人,都吃起來。”
等到散場了,都已經是午時了。
柳垂容又去向公主請安,自從沈家大郎離世後,公主便就深居簡出,一心在院內吃齋念佛。
“母親,兒媳給您請安了。”
公主微微抬了抬眼,目光中透著幾分清冷和哀傷,“好孩子,快起來吧。”說著,將柳垂容扶了起來,拉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我這命苦,夫君去得早,如今這府里的事也懶得管,只盼著你們都能好好的。”
她年輕時候,一門心思想生個女兒,沒承想左一個兒子,右一個兒子,所以那日看到柳垂容的畫像便一眼相中了。
只可惜,柳垂容不能生育,如今府中知曉此事人並不多,只怕日後會有事端。
想到這裡,公主低聲說道:“待過幾日,我讓宮中的御醫給你瞧瞧,你還小,這後面調養調養,說不定有用。”
“多謝母親關心。”柳垂容乖巧地應著,眼中滿是感激之色,心裡卻不禁泛起一絲苦澀。
從公主那裡出來,天色已晚了。
柳垂容回到院子中,見丫鬟手腳倒是利落,院子裡的落葉也被清掃得一乾二淨。
柳垂容遞了個眼神過去,綠珠心領神會地點點頭,她則先進裡屋了。
綠珠帶著幾個丫鬟站在屋內,柳垂容掃視過去,幾個丫鬟長相都頗為不錯,年紀瞧著也不大。
“你們先前都是在哪兒伺候的。”柳垂容抬起頭,微微挑眉問道。
“回夫人,我們幾個先前都是在二夫人院裡的。”帶頭的丫鬟恭恭敬敬地答道二伯母的心思她也猜到了,這幾個丫鬟怕是被派來監視自己的。眼下自己剛嫁進來,也不好將事情挑明,只得點點頭,讓她們先下去了。
“姑娘,你這剛進門,二房夫人就送這些美艷丫鬟,這不是明擺著給你添堵嘛。”綠珠氣得雙頰鼓鼓的,眉頭緊緊皺著,為自家姑娘憤憤不平,“我看吶,她們就是不安好心!”
“好了,你也彆氣了,以後日子還長著呢。”柳垂容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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