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養心殿重兵把守,自己無法帶人強攻,對於養心殿內的狀況,當下也是一無所知。
此刻貿然站隊,只怕會將衛國公府推向萬劫不復之地。而家中那嬌弱的柳垂容,又該如何自處?想到此處,沈敬之的眉頭皺得更緊。
“殿下,微臣愚鈍,不知何意。”沈敬之語氣冷淡,拒絕之意甚是明顯,那堅定的眼神仿佛在告訴三殿下,此事絕無商量的餘地。
三殿下倒也不惱,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卻不達眼底:“沈大人不必急於拒絕,本王給你時間斟酌。”
言罷,他轉身離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沈敬之一人佇立院中。
風吹過,寒衙司中的梨樹沙沙作響,仿佛在低聲訴說著命運的無常與的詭譎。
沈敬之抬頭望向那輪高懸的明月,心中一片迷茫,如同那被烏雲半遮的月光,不知未來的路在何方。
他實不知該如何抉擇,不過四殿下,絕非良選。
還得設法進入養心殿,面見聖上,恆國公自然是不能再留,不管是為了青州的百姓,還是為了衛國公府。
他修書一封,派人遞往寒州,交予林祁政,讓其尋個藉口返京,只怕這京城的天要變了。
翌日清晨,薄霧如輕紗般籠罩著大地,柳垂容懷著忐忑的心情,前往靜安堂給老夫人請安。
腳剛踏入門檻,便聽到周氏略帶疲憊的聲音,那聲音里仿佛藏著無盡的委屈與不甘:“母親,媳婦近些日子,時常感覺身子乏累得很,唯恐將您的生辰宴辦砸,鬧出笑話,丟了國公府的顏面。”
周氏稍作停頓,小心翼翼地偷瞧著老夫人的臉色,那眼神中滿是試探:“……要不就讓下面的小輩操辦,也讓她們歷練歷練,往後也好獨當一面。”
周氏本意是想讓自己的兒媳趙氏操辦,藉此機會在老夫人面前露臉爭光,卻又怕老夫人怪罪她越矩,這才尋了個看似周全的藉口,把話委婉地說了出來。
誰知老夫人坐在黃花梨百寶鑲玉蘭花鳥圖椅上,聽到周氏這番話,微眯的眼緩緩睜開,目光如炬,輕輕抬眸,將柳垂容招至身旁。
柳垂容不明老夫人心中所想,一顆心猶如小鹿亂撞,只得走上前去,靠著老夫人側坐。
“聽聞你先前一直養在青州,如今嫁給二郎也要學會為他分憂,我看這生辰宴就交由你來操辦吧。”老夫人看似在徵求柳垂容的意見,可那語氣卻強硬無比,不容絲毫拒絕。
柳垂容手心微微出汗,卻也不敢違逆,只得硬著頭皮應下,心中卻如壓了一塊巨石,沉重無比。
周氏從靜安堂出來,回到自己院子,滿腔的怒火瞬間爆發。她一把奪過正在喝茶的趙氏手中的茶盞,狠狠摔在地上。
“啪”的一聲,碎片四濺,如同她破碎的心。
“我這費盡心思做的嫁衣,竟被大房那一屋子的小賤蹄子給穿走了。”
她指著地上的碎片,怒聲罵道,那聲音里充滿了怨恨:“說到底,就是瞧不起咱們這種娘家地位低下的人家。”
自從她嫁入國公府這麼多年,吃了無數苦頭,費了諸多心血,才讓老夫人高看一眼,將掌家之權交給了自己。旁人都說只因大房不屑接手,自己才能得到如今的一切,可自己確實也付出了許多,怎料到頭來一句公主不想要,就這般把自己打發了。
周氏來回踱步,胸口劇烈起伏,猶如洶湧的波濤。
“可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也為國公府生了一兒兩女!”
越想越氣,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地流淌。
趙氏深知,自家婆婆就是想為二房爭口氣,雖說駙馬爺已然不在,可大房的兩個兒子那可是實打實的皇親國戚,如今聖上可是他們的親舅舅,身份地位自出生就比自家夫君高出一頭。
現如今沈清寒雖已殘廢,可還有個沈敬之,老夫人的眼裡壓根就不記得自己還有個孫兒,倘若老夫人肯幫襯自家夫君一把,他又怎會至今仍是個小小的侍郎。
趙氏見狀,趕忙上前安慰,那聲音輕柔得如同春風:“母親,您莫要生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妥。”
她附在周氏耳邊,輕聲道出自己心中的盤算,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倘若柳垂容在這生辰宴上出了差錯,屆時可不單單是丟了國公府的面子那麼簡單,只怕往後老夫人都不願再瞧見她,那時便是二房出頭之日。
知曉了趙氏的計謀,周氏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她深吸一口氣,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那笑容如同寒冬的北風,等著看柳垂容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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