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小柿應道。
雖說還是個孩子,但小柿那認真的模樣倒有幾分大人的架勢,柳垂容覺得有些可愛,笑著調侃道:“尤其我屋裡那盤一口酥,可別讓大老鼠給叼走了。”
小柿的臉“唰”地一下紅了,像熟透的蘋果。
綠珠笑著把準備好的一包點心遞給小柿:“這是姑娘特意給你留的。”
小柿眼睛一亮,她早就饞這一口酥了,昨個綠珠買回來她就一直盯著,沒想到被夫人發現了。
“謝謝夫人。”小柿接過點心,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綠珠安排好了馬車,扶著柳垂容出了府。
春日的太陽西斜,碧流又清又淺看得見水底的瓊砂。
春闈將近,京中趕考的學子也多了起來。
再次望見侯府那朱紅色的巍峨大門,柳垂容的心中仿若打翻了五味瓶,百般滋味交織纏繞。明明曾在此處度過了十餘載的悠悠歲月,如今卻生出一種恍若隔世的陌生之感。
劉媽媽早早地在門口翹首以盼,一看到衛國公府的馬車緩緩駛來,忙不迭地迎上前去,雙手穩穩地攙扶著柳垂容下了車。
劉媽媽尚未走到院門口,便扯著嗓子高聲喊道:“夫人,姑娘回來啦!”
裡屋的李氏聞得此聲,匆忙躺好,今日她特意在臉上塗抹了厚厚的一層珍珠粉,竟是半分胭脂都未曾施抹。
柳垂容款步走進屋內,劉媽媽眼疾手快,搶先一步輕輕推開屋門,瞧見李氏虛弱無力地倚靠在床榻之上,柳垂容的心猛地一揪。
“是容丫頭嗎?”李氏的聲音虛弱而細微,有氣無力地靠在那柔軟的布枕之上,面色蒼白如紙。
“母親。”柳垂容蓮步輕移,迅速走到床邊,側身款款坐下。
李氏忽地一陣劇烈咳嗽,咳得面紅耳赤,身子顫抖不止,過了好半晌方才漸漸平復下來。
李氏緊緊拉過柳垂容的玉手,聲音低沉且略帶幾分急切:“本不該讓你歸來,唯恐過了病氣於你,只是……”
言罷,李氏微微側目,給劉媽媽使了個眼色,劉媽媽心領神會,輕手輕腳地帶著綠珠退出了房間。
屋內僅餘母女二人,柳垂容輕啟朱唇,聲音溫婉卻堅定:“母親,有何話語,您但說無妨。”
李氏的雙手冰涼如霜,緊緊覆在柳垂容的手上,緩緩開口道:“春闈將至,你那不成器的弟弟整日裡渾渾噩噩,沒個正形,真真是把我愁壞了。我聽聞此次春闈的主考官乃是敬之的老師,你瞧能否……”
柳垂容的心頭“咯噔”一響,尚未等李氏把話說完,便決然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母親,您怎能存有如此念頭?弟弟的文章我曾細細閱過,只要他用心應考,斷不會差的。”柳垂容蛾眉緊蹙,神色嚴肅。
李氏見軟言相勸無用,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厲聲道:“你這丫頭,莫非當真要眼睜睜看著你弟弟前途無望?此乃千載難逢的良機,你務必幫襯一二。”
柳垂容憤然站起身來,語氣堅決如鐵:“母親,此等行徑乃是違法亂紀之事,一旦東窗事發,侯府與國公府皆要遭受牽連,萬劫不復。”
言畢,柳垂容轉身便欲離去,步伐決絕。
李氏急得雙目圓睜,大聲怒喝道:“你這逆女,眼中可還有我這個母親,可還有這侯府!”
柳垂容的腳步微微一頓,緩緩回頭,目光清冷如霜,直視李氏道:“母親,您若真心為我著想,斷不會提出這般無理要求。”
雲國極其重視科考,所以一旦發現賄賂的情況,輕則杖斃,重則抄家沒收全部家產,無一例外。
沒想到柳垂容會如此說,李氏也是愣住了,過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你胡說什麼,哪有當娘的心中沒有自己的孩子。”這話她明顯有些底氣不足,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可是懷胎十月將她養下來,之後又養育了她將近十年,不曾欠她什麼的。
柳垂容站在屋門口,背對著李氏,一滴清淚落在了地毯上,淡淡開口道:“女兒告退了。”
柳垂容不再多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只留下李氏呆坐在床榻之上,面色鐵青。
恰逢柳雲從從國子監下學歸來,正準備給李氏請安,便遇到正準備離開的柳垂容。
“姐”,望著柳垂容微紅的眼眶,他知曉母親定是為了自己事情為難她了,他早就勸解母親此計不可行,奈何母親根本聽不進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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