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推開院門,見院中一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心中惱怒,想著定是那些丫鬟躲在哪裡偷懶,盤算著要扣今日當值丫鬟的月銀。
屋內一陣小姑娘的哭鬧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快步走進去,就瞧見小柿衣衫不整地躺在床榻上,自家夫君沈齊鶴躺在一旁已然睡去。
“夫人,”小柿瞧見來人,也顧不得自己還在流血,艱難地從床榻上起身,跪倒在趙氏腿旁,急切地解釋道:“夫人,我是被迫的,是沈二爺把我迷暈了,我不知道。”
趙氏氣急攻心,一腳狠狠地踹在小柿身上,小柿躺在地上掙扎了好久都沒能爬起來。
她怒不可遏,拿起桌子上的茶盞朝床上的沈齊鶴砸去,滾燙的茶水灑在他的身上,一陣刺痛,沈齊鶴醒了過來。
“瘋婆子,你幹什麼?”沈齊鶴從床榻上衝下來,揪著趙氏的領子,怒吼道。
誰知趙氏不怒反笑,質問道:“我是瘋子?沈齊鶴,你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小柿才十一,瘋子到底是誰?你也不怕宋嬤嬤過來和你拼命。”
丫鬟聽到屋內的動靜,覺得不對勁,連忙將周氏請了過來。
周氏剛準備躺下來歇息,聽到下人通報,連外衣都未穿好,便急匆匆地趕到院子。進門一看,便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她走近些,看清楚地上躺著的丫鬟是宋嬤嬤的孫女小柿,也被嚇了一跳。
見小柿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探鼻還有隻有微弱的氣息,當即心一橫,想著如今這丫頭的命是堅決不能留了。
聽到這裡,宋嬤嬤再也忍不了,沖了出去,一巴掌扇在趙氏的臉上,嘴裡咒罵道:“惡婦,你們一定會下油鍋地獄,永不得往生。”
說話間,公主手中的佛珠斷了,散落一地,仿佛是宋嬤嬤的咒言靈驗了一般。
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用拐杖狠狠杵著地面,怒聲道:“你們兩個惡婦,竟敢在府中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
此時,沈齊鶴也被綁著帶到了前廳,一路上咒罵聲不斷:“誰給你們膽子,敢綁大爺我,問你們話呢,耳朵聾了。”
話落,他剛踏進前廳,沈敬之便一腳將他踢倒在地。
見自家兒子被如此對待,周氏再也坐不住了,開口斥責道:“沈敬之,你幹什麼,他可是你兄長。”
沈敬之神色冷漠,看都不看周氏一眼,從腰間抽出一把銀劍,直直地對著沈齊鶴下面,冷聲道:“明日我就去工部替你請辭,今後你就在自己院子裡一個人好好待著吧!”手起刀落,毫不猶豫,心中卻在想著如何杜絕此類醜事再次發生。
沈齊鶴下身鮮血淋漓,發出殺豬般的慘叫,疼得在地上打滾。周氏見此情形,直接昏厥了過去。
老夫人用拐杖狠狠杵了下地面,厲聲道:“敬之,莫要再衝動!”
沈敬之紅著眼睛看向老夫人,但很快收斂了情緒,平靜地說道:“祖母,如此禽獸不如之人,若不嚴懲,如何對得起小柿!”
此時的前廳一片混亂,眾人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不知所措。
沈敬之讓人將沈齊鶴抬回他的院子,並吩咐嚴加看守。
“此事我自會給大家一個交代。”沈敬之的聲音沉穩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公主也開口道:“敬之做得對,如此惡行,絕不能姑息。”
宋嬤嬤在一旁泣不成聲,老夫人讓人先將她送回房間歇息。
一場鬧劇過後,老夫人滿心悔恨,只恨自己當初心軟,拗不過兒子的請求,娶了周氏這個禍害進門,這才釀成如此大禍。
周氏與趙氏也被送往大理寺審理,只怕今後不會再出現在京中了。
但眼下綠珠關心的不是這些,距離那件事情過去已有三日了,自家姑娘高燒了三日,請了不少大夫來瞧都無濟於事。
公主特地請來宮中太醫前來診治,誰知太醫也是直搖頭,說是被夢魘支配住,困在自己夢境不願醒來。
屋內的安神香點了不少,卻都沒有什麼效果。偶爾清醒過來,柳垂容也是低喃自己那日不應該將小柿一人留在院中,無論綠珠怎麼勸,她都是固執地認為是自己的錯。
柳垂容生病的消息傳到了侯府,柳雲從也過來探望了幾次,可人還是迷迷糊糊的。
李氏雖然還在氣那日柳垂容對自己的態度,可到底是自己的骨肉,也狠不下心來不聞不問,讓柳雲從帶了不少靈芝人參過來,讓綠珠熬給她喝。
沈敬之在祠堂里長跪不起,幾日滴水未進,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內心卻充滿了對柳垂容的擔憂和對府中悲劇的自責。他祈求列祖列宗能保佑自己夫人平安度過此劫,暗暗發誓此後一定多做善事,洗刷自己身上的罪孽。
他深知自己手中鮮血不在少數,可這都是他一人之過,柳垂容一點都不知,如果要來索冤找自己即可,不要纏著柳垂容。
公主也是日日待在佛堂為小柿超度,為柳垂容祈福。
經此一事,整個衛國公府都像是被烏雲籠罩著,宋嬤嬤想不開,第二日就在自己屋裡上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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