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沉默震耳欲聾。
兇殘。太兇殘了。
這真的是一個女子該說出來的話麼?!
白衣公子神情複雜地答應下來,默默退回了房中。
許是警告起了作用,這夜金鈴沒再響起。燕鶴青卻是被打擾後再睡不著了,索性趁著夜色深沉出了房門。
天邊一輪明月在雲霧間且行且隱。時已至深秋,更深露重,寒涼氣息撲面而來。燕鶴青站在客棧外,足尖輕輕一點,飛身站到了客棧屋頂上。
月色下她的身影被拉得頎長,燕鶴青一襲月白衣裙,面無表情地俯身向下看,薄唇輕啟,嘆息道:「……失策了,有點冷。」
下一刻,一件雲錦銀絲邊的月白披風被扔了上來。
燕鶴青:「……………………誰?」
顧嶼走到屋廊外,狐狸眼微眯,聽話地仰頭向上看。
見是他,燕鶴青心中頗有些意外,懷疑問道:「……………你跟蹤我?」
顧嶼面上隱約有些尷尬,將手放在唇邊輕咳一聲,壓低聲音道:「不是,半夜睡不著。起來隨意走走。」
睡不著?
這理由就很稀奇了。
稀奇到燕鶴青覺得自己要是信了就更稀奇了。
顧嶼見她不信自己,微微有些失落地垂下了眼眸,聲音恰到好處的又壓低了些:「……好吧,其實是隔壁房間……呃,略微有些……吵。這深更半夜,我孤身一人又實在不好敲門相擾。只能出來走走。」
燕鶴青聞言挑眉,輕笑一聲道:「然後走著走著就孤身一人走到屋廊下?」
顧嶼無奈應道:「……是。太冷了,原想著尋件披風出來再走走的。未曾想如此湊巧地遇到了鬼主大人。」
燕鶴青若有所思地看看他,又看了看落在腳邊的月白披風,總算信了個七八分。手指動了動,暗紫靈力流轉,將披風披在了身上。
但一轉眼,又瞧見顧嶼在下方凍得瑟瑟發抖。她又莫名動了惻隱之心,指尖微動,將披風還了回去。
顧嶼不動聲色地看向她,唇邊掠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語氣中卻滿是擔憂:「更深露重,寒意沾衣。鬼主大人還是從高處下來,免得受此寒氣侵擾,傷了身體。」
燕鶴青覺得這人很不對勁。口口聲聲說是擔心自己的身體,但這番話細想下來簡直有病。自己好歹是一方鬼主,於煉獄中死過不知多少回了,怎麼可能被這寒氣輕易傷了身體。
她眯了眯眼睛,有意試探道:「你既系了披風,想也不怕冷了。與其讓我下去,不如你自己上來?正好陪我說說話。」
「……」,顧嶼看清她所站的高度,搖了搖頭,輕輕嘆了口氣,語氣誠懇道,「我恐高。」
燕鶴青:「………………………………」
不兒,你說你恐什麼?
你方才說什麼高?
燕鶴青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情緒,低下頭確認自己腳下站的只是兩層樓高的客棧,並非什麼手可摘星辰,可望不可及的高台。
恐高恐到了這種地步,反正自己今夜心情也不佳,白送上門的樂子,不如隨意作弄下。
她唇邊泛起一抹促狹笑意,從客棧屋頂輕巧躍下,一把抓住了顧嶼的手腕。朝他微微一笑,趁著顧嶼出神之際,又輕輕一躍,將人一併拎到了屋頂上。
顧嶼站在屋頂上絕望地閉上了眼。
燕鶴青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忍不出聲笑道:「若不願睜眼,那可就千萬別亂動。不然,你一腳踏空,我未必拉得住。」
顧嶼閉著眼睛,認真應道:「……………………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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