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他將頭上的兜帽摘下,露出那張阿白熟悉的臉龐,一雙貓眼閃爍著比以往更加明亮的光,「娶我為夫。」
「不可能。」阿白沒有任何猶豫,幾乎是在他這話剛說出來就拒絕了,「我曾經對天韻發過誓,一生一世一雙人,我這輩子有且只要他一個夫郎。」
狄沃的眼神暗了一下,但下一秒又重新變的明亮,阿白對藺天韻越忠誠,他就越想這份忠誠能是自己的。
「這段日子天韻哥哥對我很好,我也知道,所以我不會讓你休夫,我和他平起平坐就行。」狄沃的眼神亮晶晶的,和以前偽裝成的小結巴模樣完全不同,說話的時候下巴甚至還抬的更高了一些。
「呵。」阿白忍不住發出一聲冷笑,「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就會答應你的要求呢?」
狄沃眨眨眼,歪著腦袋看著她,「因為你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他慢悠悠的走到阿白面前坐下,「事到如今再瞞著你也沒什麼意義,你應該也已經猜出我的身份了吧。」
「身份?你是說自己皇子的身份,還是臥底的身份?」阿白看著狄沃,眼神冰冷,「若是可以,我寧願那天冒雨前行,不在破廟裡遇到你。」
「聽白姐姐,你總是這麼天真。」狄沃突然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看著阿白,「你不會真的以為,只要不去那個破廟,就能避開我了吧?」
阿白垂眸不看他,既然是要來做臥底的,避過了破廟,他也還會在其他的地方找機會接近,對方如此籌謀,自己根本沒地方躲。
「是你誣陷我母親與敵國互通嗎?」既然已經確定了他小間諜的身份,阿白覺得也沒必要再和他裝的和善,面上的表情冷淡無比。
「聽白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狄沃兩道劍眉微微簇起,看著阿白的眼神帶了些委屈。
「我全家都因為你坐牢了,難道我還要謝謝你不成?」阿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狄沃的臉上卻是笑的比剛才更開心了,畢竟這可是阿白第一次對自己翻白眼,「不是誣陷哦。」他說道,「西伯侯的的確確和轅朝有關係哦。」
阿白愣住了,知道他沒必要騙自己,心裡更加震驚了,垂下眸子思索了一下,然後抬頭看他,「是那封信嗎?」
「聽白姐姐知道信的事兒,卻不知道信的內容嗎?真是奇怪呢。」狄沃歪著腦袋,站了下眼睛,繼續說道,「其實母皇早就察覺到西伯侯,啊,也就是你娘親,最近這些年的動向有些不一樣,只是西伯侯一直藏的很好,都沒讓人抓到把柄。
說起來這件事兒還要多謝晉王呢,若不是晉王拜訪西伯侯的時候,發現她書案上的如意筆架同她以前在轅朝皇宮裡見過的一樣,恐怕還發現不了呢。」
狄沃的話聽的阿白腦子越來越亂,這西伯侯到底什麼情況,原本以為她是因為臥底所以上的晉王的賊船,誰想到,其實人家早就提防著了,不僅提防著,還轉頭就把人告發了。
人和人之間,就不能多一點信任麼?
阿白無奈的扯扯嘴角,若是誣陷的,自己還有可能努努力,但若是真的與敵國互通了,可就真的什麼辦法都沒有了。
此刻阿白只覺得自己仿佛進入了一個困局中,不管哪條路都沒辦法走出去,但是就這麼等死也不是回事兒。
「聽白姐姐,你如果想活命,就只能娶我。」狄沃貓眼閃了閃,臉上的笑帶了些狡黠的味道,「只要娶了我,你就是皇親國戚,不僅能保住自己的一條命,天韻哥哥作為你的主君,也能保住一條命哦。」
「那其他人呢?」阿白開口問道。
「其他人?哦,你說的是西伯侯她們嗎?」狄沃抬手點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邵氏先祖畢竟是同聖祖一起打下天下的功臣,雖說這通敵的罪名蠻重的,但是看在這份層面上,母皇不會砍她的腦袋,最多也就是流放北方苦寒之地,所以聽白姐姐你可以放心呢。」
聽到只是流放,阿白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只要能保住性命,那就是件好事。
「是不是感覺鬆了就起?這都是因為我在母皇面前有幫著說好話哦,母皇很寵我的,所以聽白姐姐,我的要求你同意嗎?」狄沃的貓眸亮晶晶的看著阿白,眼裡頭閃爍著興奮的光,似乎下一秒阿白就會答應他的要求一樣。
而另一個當事人阿白,則是垂下眸子,「我這個人沒什麼特別的長處,唯二的兩樣,一個是這副皮囊,一個就是信守承諾。」
雖然不是直白的拒絕,但阿白覺得自己這話說的也夠明白的了。
房間內一片寂靜,一時之間沒人再說話,過了半盞茶的功夫,狄沃才悠悠的開口,「這話我就當沒聽過,聽白姐姐,我再給你一些考慮的時間。我說了,母皇很寵我,只要我想的,就沒有得不到的,是想讓人生,還是讓人死,全看我的心情,你明白嗎?」
說完,他也不看阿白的表情,將兜帽重新帶上,轉頭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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