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著對殷會良也有了懷疑。

她與殷老太太根本沒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

能讓她這樣痛下殺手的原因，大概只有受殷會良的蠱惑了。

或者說，殷老太太心甘情願的為兒子做那把殺人的刀。

趙玉華懷疑殷會良，是因為他有下手的動機。

這些年殷會良通過她的關係，謀了不少利。

除此之外他那公司前些年做的也不怎麼幹淨，只要她想，就能把殷會良送進去蹲個十年八年的。

成年人不講感情，只講利益。

這些年自己生不出孩子，殷會良還對她始終如一，即便是裝的始終如一，也是基於兩人之間的利益捆綁。

如果她想的沒錯，殷老太太是受了她兒子的指使。

那就證明殷會良不想再「捆綁」下去了。

只是，這些都是她的猜測，目前還沒有別的證據證明是殷會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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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會良早就知道今天要出事，所以他假模假式的在車禍發生的兩三個小時後，這個時間段，掐著點給趙玉華打了個電話。

藉口是關心殷老太太的身體。

現在已經知道老太太死了，趙玉華雙腿骨折，據說正在往回趕。

時萋通過竹子的各種頻道搜集的音頻、視頻，才知道這些事。

天咧，她是頭一次這麼後知後覺。

因為殷老太太卡了竹子的BUG，她的計劃都是憋在心裡的。

殷老太太不像自個姥姥喜歡自言自語，在殷會良「出差」後更沒有電話聯繫過，所以事發之前，她和竹子誰也沒發現會有這一茬。

聽姜姥姥說要去醫院看趙玉華。

她手腳並用的往姥姥身上爬，喊著「去」「也去」。

姜姥姥無奈，又想著帶過去也行，到時候說幾句孩子惦記媽媽，這好感分不是刷刷的漲？

她和張老師說了一下情況，臨時請了半天的假，抱著時萋出了門.......

殷會良聯繫醫院聯繫的早，得到消息也立刻往回趕了。不過為了避免嫌疑，他硬是等打通電話後才安排行程的。

所以姜姥姥到醫院時，他還在路上。

從他這穩得住的態度上看，估計對於殷老太太的死活，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即便他之前的安排看起來並不怎麼萬無一失，無法保證計劃的成功與否。

卻是對他影響最小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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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姥姥和時萋到醫院時。

趙玉華之前正在猶豫，是等殷會良回來後她先試探一下。

還是現在趁著人沒來就與他撕破臉？

她有兩方面的考量。

一方面是，自己的雙腿在未來幾個月內都不方便。

如果殷會良再有什麼動作，她未必能躲過，所以先下手為強，免得拖延下去送掉自己的性命。

另一方面是，她手裡的證據是一把雙刃劍，自己和殷會良已經捆綁在一條繩上了，真把他送進去，她自己也得受到一定的牽連。

大機率是自己也要進去蹲上一兩年，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所以她才一直猶豫不決，想試探一下殷會良，又怕錯失良機，害了自己......

見到姜姥姥和孩子，趙玉華扯了扯嘴角：「姜阿姨你來了，實在不好意思，孩子扔給你帶了一整天，我現在腿不太方便，老太太又.......孩子還得交給你一段時間，如今能信得著的，也就是你了。」

她從枕頭下摸出手機，解鎖後找到姜姥姥的帳號，給她轉了兩個月的保姆費用：「耽誤張姐用人了，也得麻煩你解釋解釋，我這.......」

姜姥姥忙答應下來：「哎，哎，這都不算什麼，誰都有難的時候，老太太的事我也聽說了......趙主任一定要保重身體啊！」

她到張老師家上班，其實賺的要比在殷家少，張家並沒有小孩子需要自己帶，做的工作就是家庭保潔。

能成功入職還是她給的價碼低於行業水平，主要目的還是為了離大外孫近。

讓她選，她當然更願意照顧時萋，更何況還給了這麼多的錢。

趙玉華除了基礎費用，還把時萋這段時間的生活支出算了一下，加在裡面。兩人客客氣氣的商量著。

時萋則從姜姥姥膝蓋上滑了下去，挪到趙玉華枕頭旁邊。

她眼珠轉了轉，笑眯眯的問了一句：「奶奶？」

趙玉華聽到孩子提及殷老太太，就忍不住血壓升高。

不過想到她什麼也不知道。

還是壓下自己的情緒敷衍，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奶奶不在。」

時萋點了點頭：「哦，看哥哥去了。」

趙玉華起初沒明白，還想著殷老太太就殷會良一個獨生子，哪有什麼「弟弟」可看。

對上時萋清澈明亮的視線，她靈光一閃，似乎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