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著再不復原來的講究,套著一件沾了不少髒污且滿是褶皺的衣服。花白的頭髮剪的亂七八糟,可能路邊那種練手的新人理髮師剪出來的都比這要好。
到底是上了七十的人,就算是用了全身的力氣,拉扯地上的小孩也有些費勁。
「小王八犢子,被你媽教的可真沒人性了。連你爸最後一面都不去看看......」
小男孩嘴裡嗚嗚咽咽的喊著什麼,努力想掙脫開老太太的鉗制。
鬧劇維持了兩三分鐘,動靜把周圍的病患家屬都引了過來。
時萋也站在圍觀的人群里,聽眾人七嘴八舌的聲討老太太。
「哪有這麼拽孩子的?到底是不是孩子家裡人吶!」
「小孩,這老太太是你什麼人?」
「報警吧!萬一是人販子呢?」
左母本就被小男孩鬧得心煩氣躁,現在又被人指指點點,火氣一下子衝上了頭頂:「誰是人販子?誰是人販子?這是我孫子,孩子被他媽給帶歪了,自己爹都不行了,讓過來看看都不來......我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好好的兒子得了那該死的病,一出來就不成樣了!」
本來說那小孩的事,可能是越說越難過,又扯到了左嘉斌和自己身上。
又哭又喊的抱怨著「命運不公」,「社會不行」。
遠處有護士小跑過來驅散人群:「幹嘛呢幹嘛呢?醫院裡不許大聲喧譁,要鬧出去鬧去......」
她訓斥的話還沒說完,原本哭的不能自已的左母「啪嗒」倒在了地上。
小護士都攆不走的看熱鬧群里呼啦一下子散了大半。
都怕萬一老太太有點什麼,再訛上他們。
這兩年國人愛看熱鬧的心態雖然沒有改變,但遇到這種事跑的比誰都快。
沒聽說嘛!
現在已經不是扶不扶的問題了。
之前有老人暈倒在路上,旁邊路過的人沒敢管。結果老人家屬把所有路人都給告了......
估計那些路人得慶幸得虧是沒管。
要是真伸了一把手,底褲都得被告沒咯。
這邊已經有好幾個醫護人員上來搶救了,也就是她幸運,倒的地方是醫院。
時萋看左母大約一時半會也醒不了。
她轉頭進了左嘉斌所在的病房。
按照保外就醫的制度,他所在病房要安裝防盜網、防盜門等等設施。
不過可能是左嘉斌的情況明擺著沒幾天了,所以並沒有理論上那麼嚴格。
竹子提前投放了病房內部的情況,屋裡除了病床上緊閉著眼睛的人外沒有其他人。
時萋推門進去並沒有受到什麼阻礙。
她伸手捏住對方的脈搏,靜聽了片刻後收回手。
確實病的不輕,而且看著各種維持生命體徵的儀器都沒上,左家似乎已經做了等他咽氣的準備了。
病情得到確定,時萋也沒有立馬離開。
等竹子那邊掃描完沒問題後,她才退了出去。
竹子嘖嘖嘖了幾聲:「你也太謹慎了,就算真有什麼變故,咱也不怕他呀。」
什麼樣的對手她們沒遇到過。
大風大浪都走過來了,還用在意這麼個小角色?
「別吹,淹死的都是會水的。」時萋通過醫院系統查了一下左嘉斌的病因。
原來是胃癌晚期,而且已經有很長時間了。
竹子補充道:「我從牢里查到了些消息,當初他進去時被人針對了,沒少進禁閉室......」
說起來還是臭蛾蠱發揮作用後的遺留問題。
左嘉斌最終被判時他那瘙癢和膿水情況已經消失了。
不過結痂後的印記可不怎麼好看。
並且又長在了那個地方。
其他不明所以的人只以為他進來之前在外面沒幹什麼上檯面的事,前後都沾染上了髒玩意兒。
特別是有一個癖好不一般的,看左嘉斌有點姿色所以想那啥一把。
結果入眼的景象嚇得他受了刺激,之後再想用都用不了了。
雖說這事的主要責任是他自己,不過那種人可不會從自身找原因。
之後就與左嘉斌槓上了......
可以說他就算不得絕症,在牢里的日子也不好過。
左家已經好多年聯繫不上時萋和左雯雯了。
早在離婚那段時間,與左家人關係好的人都被時萋拉黑斷了來往。
如今左嘉斌沒剩幾天,想通知估計也通知不到。
這事時萋沒有藏著掖著,離開醫院前她將左嘉斌要死的情況給左雯雯說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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