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康熙沒有歇息片刻,快步疾走在通往後宮的宮道上,側後方緊跟著的禁衛軍大統領喀納,前後都有禁衛隨行,將一路上遇見的宮女太監驅趕開去,以免泄露康熙回宮的消息。
至於巡邏的侍衛更是不用說,有喀納這位大統領在,自然沒人敢有二話,畢竟這樣一群氣勢逼人的禁衛明顯不是普通的宮廷侍衛,明哲保身是宮廷生存的第一要務,以至於一身黑斗篷打扮的康熙可以如入無人之境般在後宮橫行。
「魏珠,近日後宮情況如何?」康熙一邊快步走著,一邊低聲詢問跟在他另一側的一名太監。這名喚魏珠的宮人年約30歲,一身普通內監裝扮,面目忠厚老實,看起來毫不起眼,但是從他能夠與喀納並肩而行就知道其地位不低,至少在康熙心中,地位應該不在喀納這位禁衛大統領之下。
「回皇上,由於三天前太皇太后不曾順利出得慈寧宮,此事已經被皇貴妃娘娘壓了下來,宮中不曾傳出任何風聲,那些接到太皇太后懿旨的宗親也以為太皇太后只是舊病復發,即使有所疑惑也沒人敢造次。」
魏珠從斜後方偷眼看了看康熙,見他面色不變,周身凌厲的氣勢卻鬆了一松,顯然對宗親的識相頗為滿意,於是接著道:「至於皇后娘娘,當場就被皇貴妃娘娘命人送回了長春宮,不過從那日起皇后娘娘行為就有些怪異,看起來像是神志不清的模樣,卻不肯讓太醫診斷……。」
康熙聞言冷哼一聲:「神志不清?怕是藉故脫身吧!以後皇后之事不必再報,朕自有主張!太皇太后如何了?」他對皇后這個毒婦早就死心了,當年讓她在長春宮禮佛已經是他顧念結髮之情,這才給她最後一份體面,就算這些年她私底下時不時做些小動作,他看在眼裡卻懶得計較,如今既然她覺得好日子過夠了,他不介意收回對她的最後一點顧念。
「太皇太后自那日發病就一直臥榻不起,太醫說太皇太后這次的病情極為兇險,若不好生看顧恐怕熬不過這一關,皇貴妃娘娘只得每日親自過問太皇太后的病情,送到慈寧宮的藥材都是最好的,有些據說還是皇貴妃私庫里的好東西,只是太皇太后對皇貴妃不假辭色,每次見面都……都惡言相向……」
魏珠說到這裡就停了口,不敢再說下去,其實何止是惡言相向,凡是聽過的人都覺得不堪入耳,簡直就是潑婦罵街,對於能夠一直微笑以對的皇貴妃簡直是高山仰止,這才真的叫大度容人呢!魏珠只能在心中對著太皇太后偷偷腹誹,不敢表現出任何的鄙夷,更不敢對康熙重複那些污言穢語,不管皇上和太皇太后之間有再多的不痛快,太皇太后畢竟是皇帝的親祖母,彼此間血濃於水,哪裡輪得到他這個當奴才的說嘴,萬一皇帝什麼時候就顧念起舊情,倒霉的還不是他這個當奴才的!
康熙身形微微一頓:「皇貴妃每日都親自去慈寧宮?」他可是知道當初宜敏對太皇太后的作為有多麼失望和難過,這些年甚至連慈寧宮都不願提起,畢竟她差點就在那裡丟了性命,康熙比任何人都了解宜敏的驕傲和自尊,沒想到宜敏竟然肯再次踏入慈寧宮,並且頂著太皇太后惡劣的態度日日探望……
「是的,皇貴妃娘娘給太醫院下了死令,一定要保住太皇太后的性命,說是無論花費多大的代價,也不能在這當兒影響皇上的木蘭之行……」魏珠作為康熙放在明面上的暗衛,對當年太皇太后和皇貴妃的恩怨可謂知之甚祥,也因此更為佩服皇貴妃的能屈能伸。
不是誰都有那份心胸,能夠放下昔日恩怨,甚至寧願忍受日復一日的羞辱,也去救治自己的仇人,要知道這位可是在後宮說一不二的皇貴妃,平日裡誰敢對她不敬都別想有好下場,如今能做到這份上,可見對皇上是何等的上心了。
康熙聞言心中一凜,瞬間便明白了宜敏的用意,倘若太皇太后在這個時候病逝,那就是國殤,任何事情都必須為此讓道,他籌謀已久的木蘭之行只能無疾而終,畢竟任誰不可能在祖母過世之時還在外狩獵玩樂吧?
何況一旦國殤,至少三年之內不能進行大型慶典性活動,那麼康熙那什麼當藉口去安撫蒙古?安撫不了蒙古,他如何安心對台灣用兵?天知道三年之後南方局勢將發展到何等地步?如今天地會就敢當眾行刺一國之君,三年之後指不定台灣直接舉起獨立了,宜敏正是知道木蘭秋獮對他的意義,才這般委曲求全的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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