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清既然見血了,這件事便鬧大了,惠嬪聞訊趕來,一見保清滿臉是血的模樣,差點沒嚇暈過去,後來得知保清只是皮外傷,但聽伺候的哈哈珠子描述了當時的驚險,卻是不肯善罷甘休,對著保成便是一頓拉扯喝罵,說他小小年紀心腸歹毒,居然意圖謀害兄長等等,難聽的話那是一茬接一茬。
保成似乎被剛剛的事嚇到了,始終呆呆地站在原地,任打任罵毫無反應。承瑞和賽音察渾在一旁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正要上前制止,僖嬪這時也趕到阿哥所,她所在的永壽宮離阿哥所較遠,也就晚來一步,見惠嬪對著保成又打又罵,頓時就紅了眼,衝上去就是一把扯住惠嬪旗頭,另一隻手直接撓在了惠嬪臉上,頓時就是五條血痕。
惠嬪頓時痛得尖叫起來,兩手拼命亂抓想要掙脫僖嬪的魔爪,偏偏僖嬪是從她身後抓住旗頭髮髻,將她扯的直往後仰,她何掙脫得了?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燈,實在掙脫不了就乾脆拼盡全力撞向身後,將毫無防備的僖嬪撞到在地,整個人壓在瘦弱的僖嬪身上,將她壓得差點背過氣去。
承瑞和賽音察渾看得是目瞪口呆,眼見惠嬪翻過身來,騎在僖嬪身上就要左右開弓,兩人連忙大聲呼喝人去制止,自己卻是絲毫不敢往上湊的。周圍伺候的奴才回過神來,臉都嚇白了,連忙上前扶的扶,抱的抱,拼命拉開還在撕扯中的兩女。
這時兩個女人早已沒了平日裡雍容華貴,而是宛若披頭散髮的潑婦,張牙舞爪地想要繼續拼命撲向對方,口中各種惡毒叫罵此起彼伏,這場女人間的戰爭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就連身為當事人的保清和保成都看傻了,哪裡還記得剛剛那點子驚嚇和疼痛,跟眼前這場面一比,完全是小巫見大巫了。
終究是驚動了康熙,與宜敏聯袂而來。兩人也是被現場的混亂驚了一跳,但是他們見慣了大場面,自然很快就冷靜地處理了此事,將所有人一起帶到了乾清宮。先命太醫給兩位宮嬪處理傷勢,然後叫來幾個阿哥詢問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此事說實話並不複雜,保清和保成平日裡雖然多有爭強好勝的舉動,但是還不至於彼此厭惡到要對方性命的程度。保成的弓箭之所以會脫手,在於他這些時日練習得太狠,導致腕部和上臂肌肉有所損傷,自然難以控制弓箭的準頭,那一箭直奔保清真的只是巧合。
但是由於兩兄弟平日裡就感情不和睦,任誰看了都覺得保成是故意的,保清自然也是這麼覺得的。但是在保成抽抽噎噎的敘述中,大家也都知道了事情的緣由,他在那一箭飛向保清的時候差點心跳驟停,幸好承瑞和賽音察渾在場,一個射歪了箭矢,一個拉了保清一把,才沒有讓悲劇發生。
在康熙強大的氣場壓制下,保清和保成哪裡頂得住,你一言我一語把平日裡的摩擦都吐了個乾淨,說到底不過是母嬪之間愛攀比,惹得孩子們爭強好勝,最終差點釀成兄弟閱牆的慘劇。這還是這兩孩子上面有兄長壓著,時不時調和兩人間的關係,否則在發展下去,兩人不說兄弟之情蕩然無存,恐怕將來都要將彼此視為仇寇了。
康熙對此自然是勃然大怒的,劈頭蓋臉地一頓訓斥,直罵兩人就是蠢貨,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連最基本的兄友弟恭的道理都不懂,還談什麼出息?總之以康熙的毒舌和口才,兩個孩子被罵得懷疑人生了,最後還是宜敏看不下去,加上承瑞和賽音察渾求情,才讓康熙嘴下留情。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康熙將他們兩兄弟禁足三月以示懲戒,任何人不得探視求情,禁足期間不但要寫《悔過書》,還要抄寫《弟子規》等聖人之言,命承瑞和賽音察渾監督完成。
康熙對兒子還是疼愛的,加上他們年紀尚小,又是被母嬪給帶進溝里,只是略施懲戒罷了。但是對兩個始作俑者就沒那麼客氣了,惠嬪和僖嬪連康熙的面都沒見到,直接被押回儲秀宮和永壽宮禁足,並且沒有說明期限,也就是說如果皇上不消氣,她們有可能永遠都出不來。
這個懲罰看似輕飄飄的,既沒有降位,也沒有罰俸,卻讓兩嬪心膽俱裂,因為禁足就意味著無法與兒子相見,算是變相的剝奪了她們對兒子的教養權,這比挖了她們的心還要難受百倍。
兩嬪就此沉寂下去,畢竟她們這次不但害了自己兒子,還把彼此抓破了相,至少在容貌回復如初之前,後宮裡是見不到她們的身影了。
這件事對承瑞的震撼是巨大的,他不明白,父母之愛子則為其計深遠,惠嬪和僖嬪為何會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她們到底圖個什麼呀?於是他私下裡與宜敏有了一番談話。
宜敏聽了承瑞的疑問,笑著回答:「惠嬪和僖嬪自然是愛孩子的,保清和保成對她們來說比命更重要!」
「可是她們為何要調撥他們兄弟不和?」
「因為她們愛兒子,所以才要讓他們爭!」
「爭什麼?」
「爭地位!爭聖寵!爭權勢!爭未來!」
「可他們本就是皇子,又非嫡非長,有何可爭?」
「未雨綢繆,先人一步!此時不爭,更待何時?」
「萬一那一箭沒有被攔下來,怎麼辦?」
「也許她們並未料到會有此意外?若當真如此,只能怪保清、保成運氣不好,天意如此,兩敗俱傷!」
「她們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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