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策馬疾馳而去,途中依著王貴的指點,一行人變換了幾次方向。明明看起來不大的林子,居然騎馬走了一個多時辰都未能走出去,讓人不由得心生疑竇,這片林子占地有這麼大嗎?
謝騰也捻著鬍鬚疑惑道:「以我等的馬速來計算,一個多時辰怕是都能走出宛平縣地界了,這片林子不可能有如此廣闊。」宛平縣占地多大他這個縣令自然心知肚明,所以才更加疑惑不解。明明加上那片荒地也不過百畝大的地方,偏偏在王貴指點下,左右轉折,來回往返之後,已經完全暈了頭,如今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前後左右都是樹林,甚至看上去都是如此相似,感覺就像在原地打轉一般。
就在眾人心中發毛的時候,王貴卻滿眼放光,口中絮絮叨叨地不停驚嘆此地不凡,感嘆自己居住在此多年竟然沒有察覺到此地的異常,眾人對此都有些無奈,最後還是謝宵忍不住開口問道:「王老,這片樹林究竟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我們走了這麼久都出不去?」
王貴雙目緊緊盯著手中羅盤,口中回答道:「這片林子本身並無異常,不過是天生地養的野樹林罷了,只是這地脈似乎因為地動的緣故發生了偏移,如今氣場變得極為怪異,進而產生類似於迷障之類的東西。」
「迷障?那是何物?「不知」是謂「迷」,障,障礙也,因不知而造成的障礙,難不成迷煙幻霧這類的東西嗎?」謝騰身為讀書人,子不語怪力亂神,對於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平日裡很是不屑,對於這王貴所言也是半信不信,便有意出言試探,他可不希望自己找來的人惹下大麻煩,主子娘娘萬金之軀,稍有不慎這王貴恐怕小命難保。
王貴抬頭見是謝騰所問,連忙回答道:「不不,這迷障並非那些下三濫的東西,此處的迷障應該是天然形成,若非老頭子巡著地脈之氣的流向而走,恐怕也不會被陷入這迷障中。」
「你的意思是故意陷入這迷障之中?」謝三眼神銳利,感知敏銳,他早早就發此地景色前後變化的不協調,沒想到竟然是被王貴給引進坑裡了,而且還不曾提前說明白,想到這裡,謝三眼中迸射出殺氣,這裡面怕不是有什麼貓膩?
王貴被謝三的殺氣嚇了一跳,猛地一個哆嗦,連忙躲在謝宵身後,顫顫巍巍地探出頭來道:「貴人息怒,此處迷障並無大礙,只需走出地脈之氣籠罩的範圍,就能很快離開這片樹林,只是這樣一來就無法找到祭壇所在了。」
謝三冷聲道:「是嗎?我早就覺得這裡不對勁,一路經過的樹木每隔一段距離都有我留下的暗勁,但是剛剛走了這麼久,我居然沒有感應到任何留存一棵樹有我的氣息存在,這你又要怎麼解釋?」他的手已經慢慢搭在了劍柄上,但凡王貴的回答有一絲問題,他都會直接出手將其拿下。
謝宵也繃緊了背後的肌肉,卻不敢輕舉妄動。他沒想到這樣一個普通的老人,竟然在無聲無息間把所有人帶進溝里,若是他想對自己下手,這麼近的距離,恐怕如今自己早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王貴顧不得手中的羅盤,舉起手拼命搖了起來:「貴人息怒!老頭子絕對不敢說謊啊,但凡祭壇、陵寢之類的重大工程,都必要勘定風水,只要選址之處屬於風水交匯之處便是寶穴,年深日久自有神異。只要不被人為改變利用,便僅僅具有隱匿蹤跡的效果,普通人甚至連陷入的機會都沒有,極少出現危險的。」
謝三聞言殺氣略收,卻依然沒有放鬆警惕,他沉聲道:「既然如此,你現在就帶著我們離開地脈所在,若是真的能夠出去,我便信你。」換言之,若是不行的話,那便證明這王貴一直在謊言相欺,那就不需要客氣了。
「是是是!老頭子這便帶諸位貴人離開。只是……」王貴猶豫了一會,在謝三的逼視下顫顫地繼續道,「若是離開了地脈之氣籠罩,那今日便無法再次進入了,只能待明日紫氣東來之時才能再次進入了。」
謝三心中一頓,轉頭看向宜敏,他自然知道自家主子離開紫禁城的時日越長,風險就越大。這一耽擱就是一整天,若是後續還有這種情況發生,到時候恐怕花費的時間久太多了。若僅僅他一人,便是刀山火海也不懼一闖,但是多了自家主子,他就不得不小心謹慎了。
宜敏一時也是陷入了沉思,說來她也是第一次聽說所謂的迷障,就算這輩子僥倖得到了不少奇遇,從仙境中得知了許多不為人知的隱秘,但她終究兩生兩世只是一名困在深宮的女子,世上各種奇聞軼事多不勝數,單純論見識她根本比不上常年行走江湖的謝三。如今遇到這種詭異的情況,她哪裡能有什麼別的辦法?最終不過是取捨問題罷了。
她看著那躲在謝宵背後的王貴,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個平凡無奇的老人罷了,所謂的風水玄學在她印象中,其實跟欽天監差不多,從沒發現竟然還會引發這等神奇的變化,說實話她倒是沒多少畏懼,一來她素來靈敏的直覺並未警示,二來她身邊還有謝三,他的實力經過多年的江湖廝殺,怕是已經超過了老大天玄,足以在任何情況保護她的安全了。
「王老,按照您的估計我們還需要多久才能找到祭壇所在呢?」宜敏語氣一如既往,並未因剛剛的變故有所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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