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寢宮,宜敏讓人去取天香白玉膏過來,更是讓尚嬤嬤奇怪了,直到看見宜敏翻開的手掌心中灼傷的痕跡,不由得失聲驚呼:「主子,這是怎麼弄的?哪個奴才不經心竟敢燙傷主子?」她惡狠狠地回頭盯視著伺候主子沐浴的幾個宮女,那眼神簡直恨不得吃了她們,自家主子身子何等金尊玉貴,便是掉根頭髮絲都能讓她心疼半天,何況是這麼嚴重的燙傷。
寢宮內的奴才立刻噗通噗通跪滿一地,額頭冷汗直冒,卻連求饒都不敢,他們都是原本在鍾粹宮伺候的老人了,對自家主子的行事作風有幾分了解,老老實實認錯還有幾分機會,若是敢言辭狡辯那就等死吧,罪加一等!但是不妨礙他們心裡恨死了那幾個在後罩房伺候的宮女,竟敢傷害主子,簡直罪不可赦!
宜敏擺了擺手,淡淡道:「與她們無關,是本宮不小心碰到了銅管的出水口,這才燙了下,莫要大驚小怪!」她自然不會讓底下的奴才無辜背鍋,早在醒來的時候她就想好了理由,這個浴池是通過銅管引燒水房的熱水入池,為了保持浴池的水溫,剛從銅管出來的水自然是極熱的,出水口都設置在隱蔽處,一般是不會被碰到的。
尚嬤嬤小心翼翼地捧著宜敏的手,心疼地絮叨著:「主子也太不小心了,這個浴池與家中不同,出水的位置也有差別,也怪老奴沒有多囑咐兩句,瞧瞧這手心紅成這樣,要不還是傳御醫過來看看吧。」雖然大婚三日就傳御醫不太好,但是主子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相信皇上見了也定然與她同樣的反應。
「此事不宜聲張,這天香白玉膏是左院判專為燒燙傷調製的,一點小傷幾日便好,莫要驚動皇上。」宜敏搖了搖頭,示意拿藥過來的檀兒給她上藥,當年中秋桐油事件之後,她宮中就常備此藥,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場。如今封后大典剛剛結束,宣召御醫太過惹眼了,也容易引來他人無端猜忌。
尚嬤嬤張了張嘴,卻不敢再說什麼,主子做事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就算她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勁,卻也只能選擇服從命令。她嘆了口氣,轉身將跪著的奴才們帶了出去,既然主子不想泄露此事,她就需要好生敲打一番這些人了,免得哪個大嘴巴說漏了嘴,萬一被兩位阿哥知道了,那也是件麻煩事。
檀兒有些心驚地感受著手中的脈搏,主子這脈象分明是受了內傷啊?這坤寧宮中戒備森嚴,誰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讓自家主子傷成這樣?她抬頭看了看宜敏,欲言又止。
宜敏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收回了塗好藥膏的手,低聲道:「本宮自有分寸,莫要聲張。」除了燙傷不好掩飾,容易被發現端倪之外,內傷反而是件小事,她手上靈藥不少,加上養生真氣的特殊性,這點傷勢很快就能調養好。
「是,奴婢遵命。」檀兒連忙點頭應是,她伺候了主子這麼多年,自然知道許多不為人知的隱秘,包括主子不但自己功力深厚,連兩位阿哥都稱得上高手,她當初是梧桐檀楠四婢中最有武學天分的,可是到了主子身份才發現自己可能是最無武之地的那個。這些年她拼命學習各種本事,就是生怕被姐妹們拉下,跟不上主子的腳步。
「行了,不過是些小事罷了,在這紫禁城中還無人能夠傷到本宮,無需緊張。」宜敏見狀開口安撫了一下,檀兒是她手下難得擁有極高武學天分的人,雖然沒有讓她接觸到暗部,但是平日裡也能派上不少用場,畢竟暗部在後宮裡是見不得光的,越少出手就越安全。
宜敏搭著檀兒的手站起身,款款走出寢殿,來到正殿的鳳案前落座,沉思了片刻,提筆在紙上開始寫寫畫畫,這後宮確實該動一動了,這些年隨著蒙古的動亂,大清的統治越發穩固,後宮裡的女人也更多了起來,各自身後都站著不同的派系與勢力,哪些該打壓,哪些該拉攏,她需要與康熙通個氣。
借著冊封皇后的機會,恩澤後宮,東西十二宮也該重新排一排座次了,皇貴妃之位不會再封,兩貴妃至少要給出一尊,四妃六嬪十個主位這回怕是要坐滿了,如今膝下有子嗣的女人不少,誰上誰下就看康熙更看重誰了,她也能藉此機會摸摸康熙的底,這人的心思素來藏得深,經常會做出些出乎意料的事情。
就像木蘭秋獮帶回來的那個察哈爾格格東珠,宜敏一開始對她頗為好奇,畢竟是上輩子艷冠後宮的良妃,結果康熙回宮後直接將人往儲秀宮裡一丟就不理會了,好像完全將之忘在了腦後。誰知道年前突然就寵幸了起來,風頭之盛冠絕後宮,如今已經更是懷了身孕,這回大封后宮沒準就能撈個嬪位噹噹,直接一步登天了。
至於原本的六嬪中,成嬪從草原回來後就懷上了,生下了皇十二子,也就是前世的七阿哥胤佑,不過今生宮裡沒那麼亂,成嬪也沒有被算計,所以胤佑出生後並沒有腿疾,就是身子骨有些弱,總體來說是個健康的阿哥,所以這回晉封應該少不了她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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