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言的沉默降臨在兩人之間,過了好久好久,赫舍里氏才艱難地抬起頭,通紅的眼睛看著自己的小女兒,她上前兩步,抬起手想要觸碰女兒的臉頰,卻又瑟縮著收了回來,看著多年不見,已經長大成人的小女兒,赫舍里氏嘴唇顫抖著,低不可聞地問道:「你說你姐姐給你下了藥,那……那你現在身體如何?有沒有什麼妨礙?」
小佟氏沉默了半晌,看著自家額娘那似乎恢復了清明的眸子,垂下眼帘淡淡的道:「我對姐姐從無防備,被下藥之時我尚未成年,並沒有立即察覺異樣,直到後來初次來葵水之時,險些去了半條命之後方才發覺不對。但那時已經遲了,我此生已再無孕育子嗣的可能。」
赫舍里氏臉色慘白如紙,呼吸急促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兩眼一翻竟是仰天倒下,顯然是受不住如此刺激,直接暈厥了過去。
小佟氏面色大變,健步上前扶住自家額娘,免去了她直接砸在青石板上的危險,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抓起赫舍里氏的手,連忙把脈,好一會兒才鬆了口氣,只是極怒攻心,一口氣上不來才昏厥過去,歇息片刻便好了。
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打開瓶塞,放在赫舍里氏鼻子下方晃了晃,赫舍里氏嗅聞了片刻便悠悠醒了過來,她恍惚的看著自己的小女兒。很快回過神來後,猛地抱著小佟氏嚎啕大哭起來。
「我的女兒啊!你怎麼這麼命苦啊?以後你可怎麼辦呀?錦繡這丫頭糊塗啊,這不是要我的命嗎?這可叫我怎麼活呀?」如晴天霹靂一般的噩耗直接擊潰了赫舍里氏的心理防線,她親生的兩個女兒竟然自相殘殺,這比剜心蝕骨還要叫她痛苦千百倍。
抱著小女兒柔軟的身體,赫舍里氏卻感覺如墜冰窖,她已經不敢想像小女兒當初得知這個消息時是什麼樣的心態了?她突然清晰的回想起剛剛皇后說小女兒出手為長女治療時,嘴角那抹古怪的笑意,那根本就是不懷好意的嘲諷啊。
她本就不是真正的蠢人,否則也不會在佟家作威作福這麼多年,即使家道中落也不曾真正落入谷底,只不過是這些年落差太大,導致心裡失衡才會做出種種不合時宜的舉動。如今兩個女兒的慘劇終於讓她終日沉緬於往日輝煌的腦子徹底清醒了過來。
懷中的小女兒雖然從小養在自己身邊,但教養之事卻是佟國維一手安排的,以他那唯利是圖,野心勃勃的性格,小女兒怎麼也不可能是個與世無爭的人物,被自家姐姐從背後插了這麼狠的一刀,她怎麼可能不報復?換成發生在自己身上,管他什麼親姐妹,肯定是不死不休的,就算真有一手超絕的醫術,也絕不可能以德抱怨的給仇人治療的。
想到這裡。赫舍里是連心都顫抖了起來,想到長女這些年一直纏綿病榻,昨日更是得到消息說是已經病危,這些事會不會與小女兒有關?若她真的學了一手超絕醫術,想要對自己姐姐下手,那簡直是太容易了。尤其在此之前,連她這個額娘都不知道小女兒有這個本事,何況久居深宮的長女了,自然更不可能會防備了。
可是她又能怎麼樣呢?難道要去質問身心受創的小女兒?還是去給已經離死不遠的長女一巴掌?手心手背都是肉,兩個女兒都是自己懷胎十月所生,費盡心血養大的,叫她如何取捨?
小佟氏雙手垂在兩側,並沒有去回抱自己的額娘,她鮮艷的嘴唇貼在赫舍里氏耳邊,輕輕的聲音響起:「額娘,我只想知道姐姐的絕育藥究竟從何而來?」那種絕人子嗣的惡毒藥物絕不是姐姐這種久居深宮的人可以輕易得到的,唯一能夠得到的途徑便是通過佟家,而能夠遞牌子進宮的赫舍里氏便是最有可能的人選。
赫舍里氏聽著這輕輕的話語,卻感覺如同雷霆炸響在自己耳邊,她的身體不由得晃了晃,將小女兒抱得更緊了,急切的道:「萱兒,你聽額娘解釋,額娘真的不知道錦繡拿這藥居然是用在你身上,我以為她是要對付宮裡的其他女人,若是知道的話,我絕不會……」
不等赫舍里氏的話說完,小佟氏雙臂一掙,已經從赫舍里氏的懷裡掙脫出來,她緩緩的退了一步,又一步,直到離開赫舍里氏足足兩臂遠的距離才停了下來,臉上露出似哭似笑的神色,用微微沙啞的聲音緩緩地道:「額娘,你跟姐姐真的很像,永遠都有理由解釋你們的所作所為。我自小就喜愛醫術,對於進宮爭寵半點興趣都沒有,是你和阿瑪不停的告訴我,姐姐在宮裡舉步維艱,需要我的幫忙,不然我們佟家的處境會很艱難,要我為了家族,為了姐姐進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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