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花了十九文,她心疼得厲害,趕緊牽著小白圭家去了。
賺錢賺錢,她好缺錢。
天色還早著,李春容滿院子的收拾,她容不得星點雜亂,看著不知道累一樣。
見趙雲惜拿著海棠枝回來,又給她找花瓶去裝。
「這花瓶還是前朝的,細細的怪好看。」李春容順手把花瓶洗了。
趙雲惜把海棠枝插上,擺在窗台上,青色的圓肚小瓷瓶配著細長的花枝,很雅致。
「姑姑~小姑你在家嗎?」門外傳來小樹的聲音,趙雲惜連忙去前院,笑著迎他進來,就見小孩背著背簍,裡面放著一個瓷盆,裡面是上好的豬油,邊上還有個小竹簍,裡面是豬油渣。
「我爹回家說你要豬油,奶奶給你熬的,你幹啥用啊?」小樹捧著茶碗喝水,樂呵呵問。
「做點面脂,這兩天吹的臉都皴了。」趙雲惜領著他洗洗手,給他抓了一把糖,讓他吃著玩。
「哦哦,小姑我回家了哦。」小樹把糖裝兜里,快樂回家。
看著一籃子的東西,李春容半天沒說話,挨個歸位後,這才低聲道:「親家是個好人,你往後多孝順你娘,咱現在啥都沒有,你說要啥你娘就給,這是你娘心疼你。」
她又想起來自己娘家,除了把她的錢當成自己錢,她不給就說她白眼狼,總是讓她心疼她兄弟,說她家人口單薄,就文明這個獨苗,娘家侄兒就是她親兒,讓她把張家錢都拿李家去。
她想起來就嘆氣。
「小雲命好,碰見娘這樣的好婆母,把小雲當親女兒疼呢,我也拿娘當親娘孝敬,再說往後餘生,爺們在外掙前程,還是咱娘倆相依為命呢。」趙雲惜也跟著哄李春容,這個婆母勤快善良,她確實挺喜歡。
這時候,小白圭也跟著鼓起小臉蛋,湊過來,奶乎乎道:「娘說了,奶是最好的。」
李春容心裡頓時暖融融的,幹啥都有勁。
「你去練字,娘這也沒啥事,給你做套春衫,到時候文明郊遊,讓他把你帶上。」
李春容擼起袖子就去房間找布。
趙雲惜笑了笑,回房間練字去了,她可太想進步了。
等第二日,從縣城回來,她就去看了泡在黃酒中的藥材,又拿出小樹送來的豬油。
她有點想念現代的護膚品了,只要有條件,沒有人願意往臉上糊豬油。
她說要半斤,她娘給了兩斤。
將豬油熬化,放入浸泡過的藥材,開小火慢慢地煎,來回七次,硬是折騰到天黑,最後放入一片白芷煎到微黃,她才開始分裝。
「這麼香?」李春容好奇地往手上抹了一點,輕輕嗅聞。
她還以為她胡鬧呢,沒好意思說。
趙雲惜也跟著試了試,面脂帶著香料的味道,還有豬油特有的香味。
她在掌心捂了捂,這才輕輕地按壓在臉上,乾涸的肌膚被油脂保護,瞬間舒服很多。
「娘,這一罐你拿去用,等開春了去找找薔薇,在圍牆種上一片,等來年做薔薇花露抹臉,就會舒服很多。」趙雲惜把小瓷罐遞給她,有些歉意道:「現在條件不好,只能用這個了。」
李春容很珍惜地捧著小罐子,其實買面脂也就二十文,她家擠一擠有這個錢,可二十文能買好幾張紙,她捨不得用在臉上。
「忙這半晌,快休息吧。」她連聲道。
小白圭已經開始打瞌睡了。
李春容打水來,給他洗臉洗手洗腳丫子,趙雲惜就給他抹上滋潤的面脂。
她自己洗漱過,也抹上了,雖然有點油油的,但確實滋潤舒服。
第二日醒來,用清水洗臉,臉就白白嫩嫩,摸起來潤潤軟軟的,看來古方果然有用。
洗漱過後,她就再次抹上,把凝固後的面脂帶上,打算讓二哥帶回去。
果然,剛出村子就見趙雲升帶著小樹在大門口等著。
「二哥,小樹。」她低低地打招呼。
趙雲升應了一聲,從她懷裡抱起小白圭,打了個哈欠,搓了搓臉,還是有些不習慣塗了脂膏的臉。
「你嫂子非讓我糊一臉面脂,我說是女人的玩意兒,她就說我要是丑了就不要我了。」
趙雲升說著,笑得見牙不見眼。
李春容也跟著摸了摸臉,嘿嘿笑道:「這就是舒坦,風吹著也不覺得緊繃繃的疼了。」
「你還有這手藝,還不如賣面脂呢,又體面又掙錢。」她小聲嘀咕。
這個路子,趙雲惜也想過,但是這東西得賣上價,那就要跟富戶、鄉紳之類的打交道,古代階級太嚴重了,秀才不足以庇佑她,到時候是舉人了,但凡做個小官,都能做這個生意。
現在不行,小秀才沒有任何話語權,頂多有點榮譽優待,真碰上事,毫無勝算。
「賣吃食也很賺啊,人們能忍住不用面脂,但人們就是忍不住吃一口。」
這是她心裡最真切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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