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又念一遍,抱住白圭親了又親,喜滋滋道:「四歲作詩……比你娘強太多了。」
趙雲惜就覺得自己無甚文采,最起碼四歲的時候就知道唱「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裡~」
還記得「五隻猴子盪鞦韆,嘲笑鱷魚被水淹,鱷魚來了鱷魚來了……嗷嗷嗷~」
「小白圭,你真的好棒。」趙雲惜抱著他親了又親,實在喜歡。
小白圭靦腆一笑,露出幾顆小奶牙,軟乎乎道:「娘親喜歡就好。」
他其實不懂平仄格律,就是讀多了唐詩,跟著作的。但是被誇獎,他就是很高興。
趙雲惜看了又看,決定把他第一副詩詞裱下來,再抄下來,一整個妥善保存。
「先睡覺,夜深了。」李春容趕兩人去睡覺。
趙雲惜想了想,還是回去睡了。
她半夜興奮地睡不著,心想,莫非我兒是天才?她已經開始做夢能夠連中三元,震驚朝堂內外了。
做夢做得很爽。
她索性把白圭的草稿紙都整理一遍,最後夢碎在字帖的卡通小臉上。
白圭還未學畫,因此技藝並不精通,但他無師自通地學會了畫表情包和小烏龜。
她認真看了看,沉默了。總算記起來,白圭今年才四歲。
把草稿紙收好,回去倒頭就睡。
隔日,她還是忍不住拿著白圭寫的詩,去跟林修然嘚瑟。
「看看,昨晚白圭做的詩。」她驕矜地抬起下頜。
林修然斜著眼睛看她,接過她手中的紙,認真看著,半晌才震驚地瞪大眼睛。
「真有五言的味道,你教的?」
「你看學生有這個慧根嗎?」
「那確實差點。」
趙雲惜哼笑,不跟他計較。她家龜龜太厲害了,她滿臉與有榮焉。
林修然抖了抖手中的紙,當即就鋪在桌上,打理整齊,用鎮紙壓著,笑眯眯地擺手:「你去吧。」
趙雲惜看看自己的手:「我伢兒的詩呢?」
林修然一本正經:「現在是我的了。」
趙雲惜滿臉晴天霹靂,又不敢跟夫子搶,一臉夢遊地跨過門檻,慘兮兮道:「早知道不嘚瑟了。」
可惡啊。
夫子怎能奪他人之好呢。
林修然等她走了,看著桌上稚嫩的字體,越看越滿意。
「多有瑕疵,但他四歲。」可以原諒。
*
趙雲惜回了書房側廳,趴在床上嘆氣:「可惡啊,詩被夫子搶走了。」
然而——
隔日她就看見那詩被裝裱好,掛在書房裡,和名家詩篇掛在一起。
她瞬間就不氣了。
因為他也是愛白圭,才會珍惜他稚子詩作。她望著那手字,忍不住笑。
白圭真棒。
她也感激自己認真讀書,要不然白圭做的詩,她卻不解其意,那得少了多少樂趣!
趙雲惜眉眼含笑,快活地想。
白圭倒是神色如常,根本不知道他這個年歲作詩有什麼驚人之處。
「娘,想吃你做的槐花餅。」他饞了。
趙雲惜點頭,小小聲道:「回家晚上做。」
然後——
幾個小孩蹭蹭蹭地湊過來。
「我們也想吃,帶我們一起去吧。」趙雲惜又點頭,現在這麼熟了,帶孩子去也沒有心理負擔了。
「去跟你們家長說一聲,別到時找不到人又驚慌。」
她提點。
於是等她走的時候,就連甘玉竹也跟來了。
有她在,幾人就坐馬車回,到家時,太陽還很高。
趙雲惜讓他們在院子裡玩,結果他們都不肯,非得陪著她一起勾花。
趙雲惜先砍了一根竹竿,把細枝都砍掉,只留主幹,再把鐮刀綁在上面,讓林子坳擓著筐子跟上,一起去勾花。
槐花不用找,聞著香味過去就行。雪白的串狀花朵帶著幽幽的甜香味,能傳出去很遠。
農村隨處可見。
「就這吧。」趙雲惜直接去勾樹枝,林子坳看得心疼不已:「那這不勾壞了?」
趙雲惜側眸,笑著道:「不怕,吃槐花是常有的事,但村里還是有很多,它若不能吃,肯定沒人種了。」
百姓都務實,存在就要有用上的必要。
林子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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