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字寫得極好,就算年歲小,握筆不穩,轉折時不夠鋒利,但他字形有神,這就夠了。
趙雲惜練完一張大字,回神一看,父子倆都在盯著她看。有意讓父子倆培養感情,她起身就往外走。
她也沒去做什麼,就是立在荷塘前,靜靜地看著荷塘。
荷塘如境,被風吹出細密的波紋,水面探出尖尖嫩嫩的荷葉,映在池水中。
她很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好像天地間,都只剩下她一人,她可以好好地做自己。
「娘~」身後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
白圭舉著小手,興奮地跑過來,奶唧唧道:「我練習好像突破了一點,先前這個折怎麼都寫不好,突然就開竅了。」
趙雲惜看看他的字,又看看字帖,由衷感嘆:「這世上多我一個開竅的女人又何妨!」
小白圭快活地眉飛色舞,他昂著小腦袋,雙眸璀璨好似春日。
「白圭很棒。」她忍不住夸。
這一手字,寫得太好了!
小白圭驕矜一笑,站在娘親身旁看著面前雅致的美景,也跟著欣賞起來。
他小手托腮,臉上的肉肉被擠在指縫間。
趙雲惜看著,沒忍住捧住他親了一口,也跟著托腮,在心裡盤算作坊的事。
有張鉞和甘玉竹、銀樓三個大客戶,作坊就能穩定開展,還得想著拓展新客戶才行。
第43章白圭折了柳枝,輕輕拂著水面玩,見他無聊,趙雲惜就想著有空做些風箏,
白圭折了柳枝,輕輕拂著水面玩,見他無聊,趙雲惜就想著有空做些風箏,帶他去郊遊。
「雲娘。」不遠處有人喊她。
趙雲惜回頭,就見是賣豆腐的寡婦,她笑了笑,牽著白圭上前道:「怎麼了?」
「三日後我家招贅夫婿,想辦酒席,需要一隻豬,想從你家買,但是我一個人支應不開,想讓你幫我走一趟娘家,行不行哇?」
小寡婦眉眼間帶著羞澀,但雙眸晶亮有神,看得出來很滿意。
趙雲惜連忙道:「恭喜你,往後苦盡甘來了!」
接過她遞來的帖子,她一看,上面寫著名字,她叫李小荷,她那個入贅的相公叫劉科。
李小荷見她收下請柬,笑了笑,就轉身離去了。
等回家後,趙雲惜把請柬給李春容讓她看,這才知道兩人之間的事,這李小荷死了丈夫,這劉科是個年輕小伙子,家裡頭窮,兄弟多,他是老大,一心拉拔著家裡五個兄弟成婚蓋房,反而把自己給耽誤了。
今年二十八,再無人肯跟他,後來買豆腐認識了小寡婦,一來二去熟稔了些,就請媒人來說媒。
李春容正在掃地,聞言豎著笤帚看過來,笑著道:「好事,小荷命苦,又要磨豆腐又要照看兩個孩子,現在有男人幫襯,想必也能輕省些。」
趙雲惜慢吞吞地哦了一聲,對入贅很感興趣。
「會大接嗎?」她好奇想。
*
答案是會。
三日後,一早鞭炮就響起來,村里熱熱鬧鬧地給她辦喜酒,都在誇她和小科能幹,往後肯定能過上好日子。
等她下學時,路過村頭聽到鞭炮聲響,村人都圍過去看熱鬧。
趙雲惜沒忍住也去了。
她已經見過成婚了,但是沒見過入贅,很是好奇。
就見李小荷穿著素底紅布的婚服,胸前披紅,正牽著牛車往這邊走。
趙雲惜抱著白圭,和李春容並肩立著,好奇地看過去。
李小荷走男人禮,而劉科走女人禮,角色對換,看得她心裡爽爽的。
要是讓她娶張文明,想必她也是……好吧不願意。
畢竟還得生孩子,她害怕。
看著新郎羞澀又緊張,一張臉漲得通紅,她覺得好奇,多看了幾眼。
是個實誠的莊稼漢子,身材纖瘦結實,捂了一冬變得白皙的皮膚,還有流暢的國字臉。
「小荷怪有福氣,她男人怪好看。」李春容跟她小聲蛐蛐。
趙雲惜點頭,江陵地區男子生得秀氣古典,是挺好看。
三人吃席,李春容就在感慨,說是甜甜不在,她愛吃肘子皮,她若是在,肯定高興壞了。
「下回碰著她休沐就能帶了。」趙雲惜笑著道。
她家現在不缺肘子錢了。
正吃著席,新人過來敬酒,趙雲惜靦腆一笑:「實在是沒喝過酒,我以茶代酒,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她沒說早生貴子,她記得她家好幾個男孩。
李小荷想著她是秀才娘子,也不敢勸,只笑著道:「你自便。」
等不上菜時,席面也就散了。
大家一起往回走,都在說李小荷這個相公看著不錯,很踏實能幹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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