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疼了吧?」她心有戚戚然地問。
趙雲惜小聲回:「還行,夫子心情好……」
林修然確實心情好,他近來接了許多書信,都是關於對心學的感悟,他才知道,在程朱理學之下,先生門下學生眾多,在朝中有半數,那些學說如同璀璨明星,在黑夜中熠熠生輝。
如此一來,他心中便有了成算。
*
下午是騎射課。
趙雲惜現在上多了,也能騎在馬上溜達幾圈,她很喜歡這節課,高高的視角,還有風吹在臉上,便笑得格外舒暢。
白圭亦是。
他好像做什麼都很有天賦。
讀書是,騎馬是。
他現在年歲小,騎著小馬噠噠噠,還挺有意思的。
騎兩圈,就要下來練射箭。
趙雲惜更期待了。
騎馬射箭!英姿颯爽!
她手上戴著扳指,聽著師傅給她說注意事項,跟著她的示範學著搭弓射箭。
箭矢在半道就墜落。
趙雲惜:?!
她又試了幾次,慢慢掌握拉弓和射箭的力量技巧。
她看向白圭,就見他拿著迷你小弓箭,跟著武師傅的動作,板著小臉,滿臉認真地搭弓。
小小年紀,架勢扎得足。
然而他這么小,根本不敢讓他練,便讓他練著玩,重點在林子境身上,甚至林子垣都只是讓他學個形,多侵染侵染。
練會兒射箭再去練騎馬,一下午累的人胳膊酸、不想動。
趙雲惜背著自己書包,就忍不住輕嘶一聲,累是真的累。
「我幫娘背書包。」白圭直接拿過書包,自己挎上,在前面走著。
「等我長大了,要是娘覺得累,我就背著你。」
趙雲惜被他哄到肝顫,頓時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口氣能走二里地。
「娘,等會兒我給你做飯吃。」他立下豪言壯語。
趙雲惜:……
「倒也不必。」他才四歲,站起來還沒灶台高,讓他做飯,於心不忍。
兩人到家後,趙雲惜脫掉鞋襪,打算揉揉腳,片刻後,就見白圭吭吭哧哧地把洗腳盆滾過來,提著他的小木通,一桶一桶往這裡運水。
「娘,伸腳。」小白圭拍拍盆沿。
趙雲惜欲言又止,最後什麼都沒說,在白圭看不到的地方,努力控制表情,將腳伸進沁涼的水中。
「好像有點涼……」白圭遲疑。
「沒事,天熱了,娘就愛這涼的。」她鼓勵道。
不能傷孩子的心,傷她的腳,問題根本不大。
趙雲惜心裡暖暖的,腳也跟著涼涼的。
白圭還要幫她洗腳,她連忙拒絕:「不用了哦,你去給娘拿擦腳布過來。」
她擦乾腳,換了乾淨的鞋襪,這才心滿意足地把洗腳水倒掉。
涼的好,她就喜歡涼的。
白圭又把洗腳盆滾回原位,把他的小木桶也提回去,擺得漂漂亮亮。
他又顛顛地跑過來,昂著小腦袋,奶唧唧問:「娘,我給你捶腿。」
他握著小拳頭,在她腿上輕輕錘著,問:「這個力道可以嗎?」
趙雲惜垂眸,握住他的小手,神情柔和:「可以了,娘現在不難受了,來,練大字吧。」
白圭細細辨別著她的神色,見她確實沒有不舒服的神情,這才放心地去練大字。
兩人把作業寫完,李春容就帶著甜甜回了了。
「哎,光被留堂是怎麼行?」她嘆氣。
趙雲惜聞言,就去檢查她的功課,看完後沉默了,她這一手字,和磕磕巴巴背書的樣子,確實挺讓人頭疼。
「我寧願去倒拔垂楊柳。」甜甜慘兮兮道。
趙雲惜搖頭失笑,捏著她的鼻子:「你又不是魯智深。」
她現在看著像是五六歲的小孩了,壯壯的,渾然不見當初那瘦弱的模樣。
甜甜垂頭喪氣地寫作業去了。
李春容和趙雲惜去做飯,就四人吃飯,燜上米飯,去菜園裡摘了一把紫菜苔回來炒。
「這長得太快了,吃了一茬又一茬。」菜苔和韭菜一樣,這茬吃完,那插又長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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