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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小院後,張居正便坐在小院悶悶不樂。

趙雲惜納罕地看著他:「怎麼了?」

他素來老成持重,鮮少將情緒掛在臉上。

「今日和裕王、高拱,在店裡吃飯,裕王……送了冰粉給妾室。」他簡直大為震驚。

雖是私下接觸,但此刻應當籠絡朝臣,談論國事,而不是哄妾室開心。

公私不分。

趙雲惜瞬間懂了。

裕王=欲王。

縱慾而死的一代帝王,在八卦榜上也是被津津樂道的一位。

趙雲惜滿臉憐憫地拍拍他的肩膀,笑著道:「節哀。」

除此二字,真是無話可說。

除非……嘉靖現在能生出孩子來,尚且能改了裕王登基的可能,要不然他一上位,那真是小日子有滋有味:沉溺財色,為之而死,並且不顧百姓死活,死命壓榨。

結果——

嘉靖真的生了。

他愛上了一個英武不凡的小婦人?

趙雲惜在坊間聽來八卦,據說是此女身姿健壯,卻生得眉目如畫,俏麗婉轉,皇帝一見就忍不住和她纏纏綿綿,直接召進後宮做貴人。

她聽得都要急死了!

後來呢後來呢!

那說坊間趣味的婦人左顧右盼,又想說又有些不敢,跟做賊似得,壓低聲音,語速極快地說道:「據說是皇帝多年吃丹藥不行了,此女健壯能在上面騎馬呢。」

趙雲惜黑線。

雖然是坊間黃謠,但格外符合邏輯。

她這才恍然想起,自己是來買布料,給小敬修做口水巾的,果然聽見八卦就挪不動腳。

趙雲惜一轉身,就瞧見一個柔軟的小女孩,瞧著才四五歲,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望著她。

哎喲,真可愛。

都說缺什麼想什麼,她要搬出那句裹腳布名言了!老張家三代單傳,一根獨苗。

咳。

好吧,她想要香香軟軟的小閨女了。

只能盼著敬修長大後生了。

到時候她應該還活著吧。

趙雲惜不確定地想。

瓜吃得有點撐啊。

趙雲惜帶著滿肚子八卦回家了。

一想到嘉靖這樣的好日子,男人還要過上幾百年,她就不爽。

嘉靖可真是人老心不老。

她如今多看青春活潑的少年郎一眼,都覺得不好意思,有任何遐思,都會覺得是玷污這份美好。

該死的道德感。

趙雲惜望天。

顧琢光見她捧著茶盞,沒一會兒就嘆十回氣,有些納悶:「娘,怎麼了?」

總覺得她今天怪怪的。

趙雲惜搖頭,放下手中的茶盞,托腮,人都有情感傾向,她在明朝,永遠也遇不到三觀契合的同類。

她覺得張文明已經很好了,他一身皮相就極好,性子也不錯。

但——她知道兩人之間橫亘著五百年的時光,不同頻,又如何談愛恨。

她懂他的發瘋徘徊,抑鬱苦悶,卻沒辦法剖開自己的心。

在這個時代,她不護著、愛著自己的心,便再沒有人能懂了。

趙雲惜苦澀一笑。

她抱著酒罈子回房,明明吃瓜玩鬧,卻把自己的愁緒給勾出來了。

那種孤島感,愈發強烈了。

喝了一口悶酒,更覺無味,趙雲惜放下酒罈,滿腔鬱郁不得排解。

「可惡啊!可惡啊啊啊啊!」

趙雲惜對著空中揮了揮拳頭,狠狠地一錘桌,真是吃飽了撐的。

她將自己裹進柔軟的被窩裡,捲成一個筒,狹小又溫暖的存在,讓她心情都好上幾分。

待一覺睡醒後,方才的那些情緒便隨風而散,只留下些許痕跡。

她懶洋洋地起身,去廚房和面,打算做蒸餅吃。突然就很饞那一口麵食。

她好一番忙活,才做出來一籃子,略放涼了些,這才開始吃,溫熱的餅皮帶著韌性,觸感細膩,帶著原始的麥香味。

「我真是憨子,竟然想著情愛。」趙雲惜吃著餅,心想,真是飽暖思那個咳。

「唔,我做的蒸餅真的好好吃。」

她起身緩了一會兒,情緒便轉過來了,最後一點痕跡也被抹去。

*

她叼著麵餅,端著茶盞出門,就見白圭和葉珣穿著緋色官服,正滿臉凝重地走回來。

「今天下值挺早?」按著往常的時間,廚娘都沒開始做飯。

兩人停步,點頭:「是。」

趙雲惜將嘴裡的餅皮吃完,笑著道:「鍋里還有蒸餅,想吃了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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