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情緒場中的守衛又恢復了手持長矛的高大形象,沖形容狼狽的女人走過來。
鐵靴踏過018潑灑在地上的鮮血,鞋跟在王城堅實的石磚上發出脆響。
殺戮,瘋狂,錯亂的世界蒙蔽了他的知覺,他早已忘記了身為守衛的職責,包括不允許有人玷污王城的走廊。
他在女人面前停下,在堅硬的盔甲面前,女人小巧得像一隻家養寵物,稍一用力,喉管就會無聲無息地軟掉。他疑惑為什么女人並不逃跑,反而把手伸向自己的頭頂,神情坦然得就好像自己只是要摘下一朵小花。
「低頭。」
守衛:?
他低了一下頭,這不能說是照顧或者妥協,當人類面對一群行動異常的螞蟻,也會俯下身子,想要看看這群渺小至極的生物想要搞什麼古怪。
陳露拔下了守衛頭頂鮮紅的羽飾。
和這些守衛周旋了那麼久,就算他們化成灰,陳露也會第一眼辨別出他們的樣子,同樣,就算自己化成灰,她也會記得這些守衛的弱點。
——頭頂的羽飾是組織盔甲行動的神經中樞,只要破壞掉這處中樞,王城的守衛就不堪一擊。
可惜,很多玩家來不及找到他們的弱點,也想不到顯眼而柔軟的羽毛會是一切的關鍵。
一切在瞬息之間改變。
咔嚓,咔嚓,金屬相互摩擦的鏗鏘之聲從盔甲內部傳來,像是勉強運轉多年的齒輪,終於開始崩解,情緒污泥暴露在幻境之上,彩色的油泥板結成塊,又從銀鎧表面飛速脫落,和它一起碎裂紛飛的,還有窗明几淨的王城走廊。
盔甲上露出為眼部預留的空洞。那裡只有黑漆漆一片,卻好像有一雙眼睛,在深深地注視著陳露。
「無垢……你是無垢嗎?」
他並沒有認出陳露的模樣,只是驟然從污泥中解脫,記憶還停留在清醒之時記憶最深的時刻。
陳露:「不不不,你認錯了,無垢早就和你們的王離開了。」
守衛沒有聽見陳露的反駁:
「……請不要告訴他們我的名字,請不要告知王我的僭越與失職。」
「懷特,感謝您的寬容和仁慈。」
隨著這句話在陳露耳邊消散,整個幻境寸寸崩裂。
真實的籠室中,守衛的頭盔仍然油泥遍布,滾落在地失去了動靜。
彩色泡泡破裂,最後還站著的,竟然只有陳露。
一片譁然。
沉默之後,還是最為話嘮的解說員顫巍巍開口:「……牛,牛逼。那個異化者是什麼物種?你怎麼解決的?」
異化者是深污染區來的,這女人也是深污染區來的。
這麼一會功夫, 018已經死在了情緒場裡,這女人卻毫髮無損。該不會,是也已經到了異化邊緣,只不過行為上海沒有症狀吧?
女人第一次開口了。她拾起彩色球狀物,鬥獸們窺探的目光一時間被擋住。
「不知道。」
聽起來確實不像快要異化的樣子。
沒等他問情緒場裡具體發生了什麼,籠室大門被人轟然撞開,一個大腹便便的身影擠進來,扯著嗓子喊:
「這是什麼情況?籠室里的污染濃得辦公室內都能感覺到了,鬥獸場上還不夠你們玩的嗎?!」
感覺到了你還不趕快過來解決,躲在辦公室里幹什麼呢。
剛剛解說的鬥獸暗地裡撇嘴。
很快,橫在地上的無頭屍體擋住了經理進屋查看的路,他一低頭,再次大喊起來:
「誰幹的?」
「就是異化者啊。」解說的鬥獸懶洋洋道,「您早點過來,說不定018的腦袋還沒有被削掉,哎呀呀,真可惜。」
經理沒功夫管陰陽怪氣的043 , 018死了,他反應這麼大,當然不是因為什麼人命關天,或者他同情心泛濫。
完全是因為018要參加的「鬥獸」活動馬上要開始了!
這個人每次開始比賽前,都喜歡打著「熱身」的名頭,搞出點事情來,不見血不罷休,經理剛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第一時間趕來,也有這一部分因素在。沒想到在緊要關頭, 018自己卻死了。
如果不是018 ,經理大不了隨便找另一隻鬥獸頂替上場,但018不行。他嗜血好鬥的性格,以及足夠強橫的實力,為自己在鬥獸場上吸引了足夠的話題度,沒有018 ,賽場就不夠刺激,一些觀眾就是為了觀賞新奇殘忍的死法、 018誇張的演繹,才專程買票的。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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