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永遠會不知疲倦地再次站起。
「該死、該死……該死!」
「噹啷」一聲,燭台被揮到地上,空蕩的房間中只有怒吼迴響。
陳露的治療竟然只有這麼一小會功效,煩躁和怪物一同捲土重來,只要污染一日不能除盡,他就一日不能解脫。
「家主,那個醫師已經走了。需要我為您做些什麼嗎?」
「……不用。你去休息吧。」芙勞爾劇烈地喘息了幾下,終於平復下來,用沙啞的聲音回復。
他漆黑如鬼魅的眼睛盯著越來越多的怪物,終於一把撕開了上衣。
……精緻合體的衣服下,竟然包裹著一層又一層帶著花刺的藤蔓。
花刺沒入皮膚,毫不留情地留下一個個無法閉合的血洞,少年蒼白的皮膚鮮血淋漓,像一副被人蹂躪過無數次的畫卷。
他面無表情地將新長出的藤蔓也扎入其中。
武器沒有情感,也不會產生偏好,刺向誰都會造成一樣的傷害。能瞬間殺死一個普通人類的藤蔓刺入芙勞爾體內,少年的脊背有一瞬間僵直。
……新傷疊加舊痛,終於把翻騰的情緒壓抑而下。
鬼怪積累的污染過多時,會發生污染爆發,形成情緒場,這些怪物正是芙勞爾的情緒場裡的存在。整個庫爾珀亞家族,其實都已經在芙勞爾情緒場的籠罩之下。
而他之所以沒有像其他鬼怪一樣,成為異化者,就是因為這些藤蔓。他用常伴身邊的極致痛苦,拉扯著自己的理智。
他的神智已經行至懸崖邊緣,隨時都會墜落。
芙勞爾揩了一把腹部,瞳孔中倒映著手上鮮明的血跡,咬住牙——
不能讓那個醫師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
他拒絕讓任何人看見自己這幅模樣。
他是庫爾珀亞家的家主,從舊王身死,到新王上任,他創建的家族一直屹立在上城區,他不會像一個脆弱悲哀的將死之人一樣,通過別人施捨的那一會平靜,試圖獲得可笑的治癒希望。
「家主,抱歉打擾您,但是……蘭開斯特女士之前約了您見面,快要到時間了。」
侍衛去而復返,在門外猶豫著開口。
芙勞爾:「……知道了。我馬上出去。」
蘭開斯特,那個女人看起來對自己尊敬有加,其實一直覬覦著自己的財產和地位,一定要約他在庫爾珀亞家族內見面,就是要試探一下這裡是否存在某種異狀。
抱著這樣心思的人,在上城區一抓一大把。
他越過幢幢鬼影,在一間暗格內拿出事先準備的衣物換好,隨後走出房間。
「讓人給陳露捎一件東西。」邁出暗室的一步,芙勞爾還是開了口。
*
「您說這是庫爾珀亞家族的出入卡?」
陳露握著一張雕工精美的不知名材料卡片,懵逼了一瞬。
她的面前是庫爾珀亞家族的侍衛,以及帶侍衛過來的銀行經理——
下層區沒有銀行,一是大部分人根本沒有幾個子可以存進來,二是利潤還不夠銀行僱傭保安和打手、防止遭到搶劫的開銷。但陳露又不想把這一百萬熒石幣帶回鬥獸場,於是出了庫爾珀亞家族,就自己拿走了保險箱,想存進上城區的銀行。
雖然陳露是個來路不明的黑戶,但眩光城的銀行倒是不忌諱這一點,只不過開戶流程比正常居民要繁瑣得多。
正在來回辦理證明之際,陳露就看見眼熟的侍衛被銀行經理帶了過來。
——她這才知道這個「鐵棘銀行」就是庫爾珀亞家的產業。
是芙勞爾趁眩光城崩潰、幾家銀行相繼倒閉之際,成功發展起來的產業。
陳露:……那她還不如剛剛直接把熒石幣放在芙勞爾家裡。畢竟以她在這裡停留的時間,也拿不到利潤。
「所以你們家主大人的意思是……」她問侍衛。
侍衛:「家主說,請您登記一下您沒有比賽的時間,他尋找合適的時間和您預約下次見面。」
陳露:「……好的。」
這是又回心轉意了?
「不過我不太方便和貴家族頻繁聯繫,三天後的晚上,我會再過來進行治療,到時候再約第三次的治療時間,可以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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