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一個莫測的笑容:
「大人,今天的治療您還滿意嗎?」
「嗯。」
「滿意就好。」豎起一個大拇指,「有這個毅力,您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讓你那天在帳篷里坑我。
這下好了吧。缺德是會早報應的。
芙勞爾不知想起了什麼,臭著臉沒有說話。
說實話,怪物死光後,那種令人痛苦的撕裂感就已經褪去,如潮水般湧上來的,是無盡的放鬆感,整個人好像泡在溫水中,連堆積的家族事務都不想處理。
剛剛還下定決心,治療結束就把人從家族中踢出去的芙勞爾大老爺,突然鬼使神差道:
「你那天的比賽,要比多長時間?」
「不好說,其實我自己上場的時間不長,但整場比賽應該會耗時不短的時間。」陳露想了想,她其實也沒有多少比賽經驗。
而芙勞爾從陳露話中捕捉到了一絲別的意思。
對芙勞爾來說,陳露本人出身哪裡,要比什麼賽,根本不值一提。在讓下屬確認過陳露沒有可疑的目的之後,芙勞爾就沒有去了解多餘信息了。
但現在,他忽然意識到——
常年混跡鬥獸場,說明陳露的本職工作就是一份刀尖舔血的危險工作,而且即將進行的這次比賽,似乎規模很大。
芙勞爾不了解鬥獸場,但他是個商人,了解一切逐利行為背後的邏輯,組織大規模的比賽,意味著背後有重大利益可圖,在混亂的下城區,在眼球經濟中得利的方式,就是更多的鮮血和鬥爭。
要是陳露死了怎麼辦?
——不,應該說,只要這個人一日不脫離鬥獸場,死亡是遲早的事。
觀察著芙勞爾臉色的陳露若有所悟,似笑非笑:「大人,請您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沒有擔心你出事。」芙勞爾冷冷道,「我是在想,你可以買一份人身保險,以免哪天死在賽場上,我給你打八折。」
算了。即使陳露死了,他現在摸索出抑制污染的方法,也可以找一個人照葫蘆畫瓢。
左右……他也不準備讓這個醫師觸及自己身上,那些污染的根源。
少年的手指無意間從纏繞著花刺的腹間擦過。
而陳露摸摸鼻頭,不再觸這位家主大人的霉頭,在侍衛的引領下向外面走去。
臨走前,她沖芙勞爾揮揮手,笑道:
「賽後我抓緊來您府上,約定下次的治療時間。對了,如果有什麼意外情況,歡迎隨時來找我治療——家主大人。」
陳露在侍衛的接引下走了。
沒注意到身後芙勞爾驟然變得更加冰冷的表情。
——家主大人。
上次有人這麼稱呼自己時,自己被迫參與了她引開巡城隊的計劃,在那個人面前丟了大面子。以至於現在聽到有人這麼叫自己,芙勞爾的神經還是「突突」地跳動。
……冷靜。 「無垢」已經死了。那個醫師只是和無垢的性格有一點相似。
她怎麼可能是無垢?
芙勞爾揉揉太陽穴,起身去處理家事。
他怎麼也想不到,儘管已經明確表示對陳露參加的比賽不敢興趣,但因為另外的原因,他還是會在幾天後,走進鬥獸場。
*
接下來的四天裡,整座鬥獸場如同即將搬遷的蟻穴,幾乎所有人都為即將到來的比賽忙碌起來。
唯獨陳露,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帶著扎絲德在下城區以及交易市場閒逛,有時從垃圾販子那買幾件沒人要的小玩意,順便聊幾句天,有時則在酒館裡閒坐,聽身邊那些污泥還沒洗乾淨的僱傭兵喝酒吹牛。
此外,就是在經理看不見的地方,訓練扎絲德。
陳露發現,這小孩隱匿的本事十分厲害,對信息的敏感度也極高,因為在鬥獸場一些不愉快的經歷,即使在睡夢中,他也能在察覺異動後馬上醒來,並攫取到有用信息。
是天生偵查的好料子。
如果在以前玩家的隊伍中,是會被大家競相爭奪成為室友,避免自己夜裡被鬼怪無聲殺死的靠譜型選手。
扎絲德從未經受過系統的訓練,驟然受到陳露的指導,興奮的同時,又暗自不安——
陳露為什麼會突然教給自己這些?難道是經理那邊有所暗示,要把自己也推到賽場上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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