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僅僅只是過了一個周末。
兩天後的今天,劉同虎並沒有如約上線處理岑康寧的最終保研確認。
在看到保研系統中那個鮮紅的未確認後,一瞬間岑康寧的心情如墜冰窟。
但當然,此時的岑康寧並沒有完全覺得劉同虎會那麼惡劣的在最後關頭鴿了自己。
雖然這種情況在保研中很是常見。
可岑康寧對自己有信心,對劉同虎也有信心。
劉教授不應該,也不會。
是以短暫的失神後,岑康寧立刻聯繫了劉同虎,包括不限於發微信,打電話,並打算如果電話都打不通的話就直接上門堵人。
反正劉同虎的課題組也在北校區。
岑康寧走一趟並不麻煩。
然而,當第二個電話被掛斷以後,劉同虎在微信上,給他發來了最終處決——
「抱歉,我這邊名額已滿。」
岑康寧:「……去你大爺的。」
最開始的時候為什麼不說?
哪怕他提前兩天再說呢!
憤怒的火焰轟地一下將岑康寧整個人燒著了,他氣得手指顫抖,只恨不得給劉同虎這個老登上演一出真人上門快打。
然而,最後的最後,他也只是在微信里將人大罵了一通,然後刪掉此人微信而已。
沒有別的原因。
絕不是岑康寧擔心被穿小鞋或者被警察帶走。
主要原因是,此刻的岑康寧並沒有過多的時間留給劉同虎。
他必須趁著保研系統還尚未完全關閉的這最後一段時間內,像所有被鴿的倒霉蛋一樣,爭分奪秒地尋找調劑。
雖然時間不多了。
但只要岑康寧願意找,其實還是有不少機會。
於是他在罵完劉同虎以後,立馬利用所有手段開始搜尋仍在接受學生的導師聯繫方式。
時間很緊。
岑康寧很急。
可涉及到將來研究生三年生涯,越急他越不能出錯。
皇天不負苦心人,事實證明,岑康寧的條件還是相當優越的。當他聯繫了幾個仍有名額的老師後,幾位老師紛紛表示,他們可以接受岑康寧,只要岑康寧願意。
然而……
眾所周知。
具有競爭力的老師,除非意外,否則一般都不會落到接受調劑的地步。
因此願意接受岑康寧的幾個老師情況分別是這樣的:
普通一本副教授;
偏遠211講師;
二本。
「……」
並非歧視這些學校。
只是岑康寧承認,在看到筆記本里寫下的這幾所學校時,他那鋼鐵一般剛硬的內心,忽然就有了幾分破碎的衝動。
怎麼說呢。
雖然岑康寧和316的舍友經常一起吐槽母校。
食堂難吃,宿舍不安空調,教學樓老化……上大學了竟然還有晚自習這種逆天規定!
可饒是Q大有著各種各樣的缺點。
它好歹也是個985啊。
而且還不是那種靠著扶持硬上的末流985,至少排名前十。
雖然近些年來,因為其王牌專業土木建築的衰落,Q大聲勢一度比不過同市的某電科類頂級211。
然而真到高考錄取的時候。
Q大分數線仍然遙遙領先其40分。
想當年,岑康寧也是足足考了670分省排前千被錄進來的;如今上了四年大學,怎麼就淪落到去一本甚至於二本讀研的境地呢?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岑康寧看著保研系統里那鮮紅的未確認,已經不似三個小時前那麼緊張擔憂。
最後的關頭。
岑康寧事實上已經聯絡到隔壁省一個綜合類211的老師。
然而,思量再三後,岑康寧還是決定放棄。
他關上了電腦,將保研這件事徹底從自己的人生中清除出去。
其實並沒有過多生氣的感受。
因為岑康寧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囿於過去的人。
他更喜歡向前看。所以在接到方才這通電話以前,岑康寧腦子裡思考的並非如何神不知鬼不覺暴打劉同虎一頓,而是如何最快速度美化簡歷,參加春招的事情。
直到電話響起。
有如地獄的來信,將岑康寧兀地拽落。
—
電話那頭的人,岑康寧叫她娟姨。
事實上這是不恰當的,因為自打六歲父母雙亡以後,娟姨便事實上成為了岑康寧的養母。
都說養育之恩大於天。
照這個理來說,岑康寧叫娟姨一聲媽並不為過。
畢竟六歲起就來到這個家的他還是太小了,對於親生父母,記憶也已經在歲月的磋磨中逐漸變得模糊不清。
但岑康寧叫她娟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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