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找到了合適的工作。
他有了經濟實力以後搬出家裡,催婚也好相親也罷,娟姨都鞭長莫及。
然而他到底是低估了如今的就業形勢。
找工作太難,有時候難的他都想擺爛,結婚算了。
就算對方沒有187.5,只有157.8;不是P大教授,只在P大某城市學院當講師,至少二十萬彩禮是真的吧?
那可是整整二十萬。
同樣一個岑康寧,某些公司可只願意出三萬一年,還是稅前。
這樣一想,似乎結婚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且結婚了好像也能離?
岑康寧一邊嘲笑著自己短短時間內人格可恥的墮落,一邊推開咖啡館大門信步走了進去。
直到走到約定好的咖啡館二樓靠窗座位。
相親對象廬山真面目終於暴露於他眼前。
岑康寧原地怔住,心中只冒出一個念頭來:
二十萬彩禮不夠。
得加錢。
—
瀰漫著咖啡豆香氣的二樓里,隱約傳來一股算不得刺鼻的高級香水氣息。
是香奈兒五號?
還是YSL反轉巴黎?
岑康寧分不清那些香水的名字,他畢竟非常貧窮,只隱約從同班女生的聊天中知道,越貴越高級的香水,越不刺鼻。
而眼前這位女士身上的香水味道,便是如此。
但不刺鼻不意味著它不濃烈。
事實上它非常濃烈。
濃烈到岑康寧在兩三步以外就聞到了,然後他驚訝地抬起頭來,看向這位阿姨。
是的,阿姨。
岑康寧這句話完全不帶有任何侮辱,完全就是實話實說。
雖說對方的皮膚狀態一看就是保養良好,臉上並不像娟姨一樣布滿雀斑和皺紋;雖然對方穿著昂貴的皮草大衣,脖間掛著約莫鴿子蛋那樣大小的祖母綠色翡翠。
但這些外在的修飾絲毫掩蓋不了眼前這位女士已經是阿姨的事實。
四十歲?
五十?
岑康寧默默在心中猜測了一番她的年紀,心想,這次回去他必須要說說琴姨了。
太過分了。
他可以接受相親對象條件造假,187.5實際上有157.8都行。
可不能連性別年齡都造假吧?
如果這回還不發火,下回琴姨是不是該給自己介紹七八十老頭了?
岑康寧眼裡閃過一絲無奈,正想要不要直接開溜。
這時忽然。
那位富貴逼人的阿姨若有所感抬起頭來,銳利的眼神直勾勾看向岑康寧:「岑康寧?」
岑康寧:「……我是。」
劉海俐說:「我是祁釗的母親。」
岑康寧:「…………」
很難判斷到底是今年五十歲的阿姨和他相親更炸裂一些,還是連相親都要讓老母親出面的二十九歲媽寶男更奇葩一點。
於是在這場相親的前半部分。
岑康寧的腦海中這兩個小人一直在天人交戰。
一個說:「那肯定還是媽寶男更奇葩啊,聽說他都29了,29歲還沒斷奶嗎?」
另一個卻說:「媽寶男怎麼了?看看這位阿姨脖子上的鴿子蛋,你就說你有這樣的親媽你媽不媽寶吧!」
岑康寧覺得第二個小人說得很有道理。
很多時候人們厭惡媽寶,是因為自己沒有媽寶的條件。
但這時第一個小人卻嗤笑一聲,說:「呵,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不一步到位,和他媽直接在一起呢?」
岑康寧:「……」
靠——
竟然也很有道理!
而就在岑康寧腦海中天人交戰的時候,他卻不知道,劉海俐在這段時間裡,已經從裡到外從頭到腳打量了岑康寧一遍。
這一遍下來,饒是眼光挑剔如劉海俐,也不得不說一句。
這次的相親對象,是所有符合條件的相親對象里,外貌最出色的一位。
雖然岑康寧身上的衛衣和牛仔褲加起來恐怕還不到二百塊錢。
但這絲毫沒有損害他將這兩件衣服穿出了兩萬塊的架勢。
眼前這個男孩兒擁有著許多人一輩子求而不得的優秀外表,雪白的皮膚,勻稱的體型,漂亮到近乎虛假的五官。
劉海俐也是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家那個手腳不算老實的鐘點工並沒有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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