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學長說,他所在的藏館那位老師,很有可能二十年前就在Q大圖書館工作了。
岑康寧一聽更是羨慕的飛起。
這得上輩子積了多少福氣,這輩子才能得到這樣一份工作?
然而只記得當時學長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話:「學弟你記住,像這種工作吧,就跟愛滋病的傳播方式一樣,只通過母嬰、血液和性傳播。」
岑康寧將這句話銘記至今。
然後果斷認為自己這輩子都將與這份工作無緣。
直到一年後的今天,相親桌上,對面珠光寶氣的相親男母親說出這番話來。
「嚯……」岑康寧深呼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但當然了。
岑康寧沒讓自己表現地過於急切丟臉。
畢竟方才為止,他的態度一直都是抗拒這次相親,還明目張胆地嫌棄對方老。怎麼能區區一個圖書館管理員的工作就輕易折腰呢?
他可不是這麼膚淺的人。
淺褐色的桃花眼裡閃過一道奇特的光芒。
在暖陽下熠熠生輝。
只見岑康寧先是又喝了一口咖啡,而後才狀若無事一般,不緊不慢地開口。
「圖書館?不會是圖書館保安吧?」
他說。
劉海俐仿佛遭受什麼奇恥大辱:「怎麼可能,你對我兒子到底有什麼誤解?」
「那是管理員崗?」
劉海俐保養得體的臉抽動幾下,嘲諷道:「放心,無論什麼崗,都比你想去的地方體面。」
「有編制嗎?」
「有。」
「……」
當時的情況其實是有些尷尬的,周末的咖啡館二樓除了兩人這桌以外,還有不少客人,更有許多服務生在桌子之間走來走去。
甚至就在兩人右手邊,還坐著一位客人。
距離之近,完全可以清晰聽到兩人的全部對話。
但岑康寧在短暫思考後,還是果斷用上了自己此生最大的勇氣對劉海俐說:
「是這樣的阿姨,倒也不是喜歡編制,單純就是我一直喜歡比我大點兒的老公。」
劉海俐:「……」
然後緊接著,不等劉海俐做出反應。
岑康寧飛快地一扭頭,衝著隔壁那位英俊高冷的客人甜甜一笑:
「老公,是不是?你說話呀,老公。」
作者有話說:
[撒花]文案名場面出現√[加油]
第7章
鐺——
陶瓷咖啡杯兀地與盤子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盤子倒是沒裂,但那一剎那。
岑康寧分明可以看到,隔壁那位被自己叫老公的冷漠男人臉上忽然出現了一道裂痕。
裂痕使得那張矜貴又英俊的臉多少多了一些活人氣息。無邊框眼鏡下那雙狹長又冷靜的眼睛也僵住剎那。
這是相當罕見的。
因為從他落座,岑康寧就觀察到,此人好像對周圍的任何事任何人都沒有興趣。
從頭到尾。
男人用冷漠的態度在自己與他人之間隔絕出一道厚實的牆。
無論岑康寧和自己的母親說了什麼,他都沒有反應。
分明是他自己的相親宴,可男人從頭到尾目光都落在電腦屏幕上。
經特別處理過的屏幕擁有著良好的防窺功能。
哪怕岑康寧裸眼視力5.1,也看不清屏幕里的文字。
不過看不清也沒關係,岑康寧猜,就算看清楚了,恐怕自己也看不懂。
隔行如隔山。
土木和生科更是隔著山山山海海海。
但無所謂,反正今天他又不是來面試對方的博士生的。圖書館管理員也不需要博士文憑。
——那又為何岑康寧敢確定他就是自己的相親對象呢?
這就要從半年前一樁連岑康寧也湊過熱鬧的學術界熱搜說起。
—
「後來呢?」
「什麼後來?」
燒烤攤上,岑康寧抿了一口啤酒,酥麻的感受頓時自舌尖瀰漫,仿佛連腳趾都跟著一起顫抖。
對面正齜牙咧嘴擼烤肉串的稀疏發量男青年道:「當然是對方的反應了!」
岑康寧聞言一笑:「你覺得對方該有什麼反應?」
郭振嚼著烤肉,認真想了想:「開心。」
岑康寧:「= =」
「別這個表情啊,我說真的,你對自己的長相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郭振振振有詞:「雖然我是一個鋼鐵直男,但我覺得就算是鋼鐵直男聽到你叫老公,也只會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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