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沒有回覆。
也許是對方熬夜看合同,現在睡著了。
又也許只是被指出錯別字後惱羞成怒。
有心理學研究表明,約莫百分之七十的人並不喜歡被指出錯別字,而這百分之七十的人中又有足足三分之一左右的人群被指出錯別字後會惱羞成怒,以至於記恨指出錯誤者。
顯然,相親對象屬於這百分之七十。
順帶一提,祁釗屬於百分之一:
只有百分之一的人群在打字後會耐心檢查,幾乎不太可能出現錯別字。
無所謂。
雖然兩人有著這樣的天壤之別。
但祁釗還是更願意在「自戀型人格障礙」「邊緣型人格障礙」以及「表演型人格障礙」中選擇岑康寧。
理由很簡單,祁釗再也無法忍受他的母親劉海俐女士長達一個月在實驗室門口攜帶嘌呤化合物蹲守自己的行為。
儘管在劉海俐第一次出現的時候他就有交代過保衛科不讓她進門。可顯然,保衛科畏懼於兩人的血緣關係,並沒有將祁釗的話放在心上。
祁釗迫於無奈,只好接受劉海俐女士持之以恆的結婚提議。
—
岑康寧在24小時營業麥當勞度過了一個艱難的晚上。
沒有躺著睡覺的地方,只能趴著,因此他徹夜難眠,靠著閱讀文獻,直到第二天凌晨五點鐘左右才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明亮的光線刺地他眼睛生痛。
岑康寧先是睜開眼,然後趕緊又閉上,讓眼睛適應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終於敢慢慢抬起眼皮。
這時候的麥當勞已經人滿為患。
熱豆漿與麥滿分的香氣撲鼻而來,同昨天半夜寂寥的店內形成鮮明對比。
不過岑康寧內心其實無比感激,如果不是這間24小時營業的麥當勞,深更半夜沒帶身份證,他還真不知道去哪裡。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露出一個苦笑。
但那個難看的笑容只在他略顯憔悴的臉上停留了一小會兒,很快,岑康寧找到一個充電寶,給手機開機,苦笑便迅速地轉換成了另一個表情。
「?」
撤回了,什麼意思?
岑康寧若有所思地揣摩著祁釗發來的消息。
第一條自是不必多提。
簡單粗暴地一個「1」,表示收到。
第二條麼,雖然有些意外,但仔細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岑康寧昨晚的確是沒有遵守祁釗的時間規定,竟然在早上四點半就給他發去消息。
儘管那時候岑康寧手機即將沒電關機。
可若是岑康寧足夠清醒,他就會發現其實他並不需要看完合同後立刻給出反饋意見。
這點岑康寧承認,是自己做的不對。
所以後一條被撤回的消息是針對於這一點的嚴重聲明嗎?
岑康寧看著已經裂縫的手機屏幕,輕輕抿了下唇,不假思索打字:「對不起,下次不會了,希望昨天沒有影響到您。」
也許是因為這回在工作時間內。
對方迅速秒回了消息。
「沒有。」
祁釗說。
「放心,我其實也沒有那麼介意。」他又補充。
岑康寧笑了笑,覺得這位傳說中的科研大佬也許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冷酷,有時候還是挺平易近人的。
便發去一個表情包,和之前的收到小豬是同一個系列。
粉紅色的小豬從黃色的籃子裡掏出一個愛心。
比心(這事兒就算過去,岑康寧以為)。
然後不等祁釗回復,岑康寧兀自將話題轉向下一個:「祁教授對我提出的幾個意見有什麼想法?」
祁釗沉默一會兒,發來一個「結婚協議2.0修改版」PDF。
岑康寧打開後發現,他昨晚用紅字提出的意見大多數被增加進了這一版的合同里。
只除了一條。
「祁教授,第五頁第五行,我記得我的意見是每周一次。」
祁釗應該是看錯了,給他改成了每日一次。
岑康寧很快誠懇表示:「我不需要那麼多次數的,一周七天裡只要有一天我可以使用洗衣機和陽台晾衣架就行,我會把我的衣服積攢起來一起洗。」
對於這一點岑康寧其實深有感觸。
大學前在黃家,因為家裡人口過多,一台洗衣機和一個晾衣架完全不夠用。
有關於自己什麼時候可以洗衣服,什麼時候可以曬衣服,總是會引起爭吵。
岑康寧很快學會手洗自己的衣物。
也學會在使用甩干桶後,將衣服掛在床頭的架子上,等它陰乾。
所以這回能在跟祁釗的同居生活中爭取到一周一天時間,岑康寧已經非常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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